朱祐樘和朱厚照這對父子的相處,放在曆朝曆代的皇家之中都是非常罕見的。
從禦書房離開,朱厚照便回了東宮。
東宮太監劉瑾看到朱厚照回來,急忙迎了上去。
伺候著朱厚照換衣服。
不過,對於朱厚照身邊的張永,他沒有什麼好臉色。
因為兩人不對付。
還有就是劉瑾嫉妒張永,太子每次出宮都會帶張永,憑什麼?
不就是因為張永比他早些來到太子身邊嗎?
若非他會辦事,會做人,肯定要被張永死死壓製。
劉瑾在朱厚照麵前極力表現,就是想要獲得朱厚照的獨寵。
對於劉瑾和張永之間的明爭暗鬥,朱厚照看在眼裡,但並沒有乾涉的打算。
出身皇家,朱厚照很清楚,不能讓下麵的人團結起來,得讓他們一直鬥。
隻要還在可控範圍之內,那就不需要乾涉。
不過,若是到了需要自己乾涉的地步,那肯定會有人失去自己的信任。
彆看朱厚照在他父皇麵前,像個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孩子,但他從小就聰明,哪怕是跟著自己父皇耳濡目染,也能學會幾分馭下的手段。
堂堂一國太子,若是連自己東宮的人都管不了,還怎麼繼承大統?
吩咐劉瑾出去忙其他事情,朱厚照將張永叫到自己身邊。
“殿下,有何吩咐?”張永躬著身子,道。
“你去查查今天那個醫館的掌櫃叫什麼。”
朱厚照小聲吩咐。
“是。”張永應下。
“哼,以為不告訴我你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朱厚照心中暗暗得意。
他可不會忘記自己挨的那一頓揍,有機會的話,一定要還回去。
第二天,張永就帶著查到的消息找到朱厚照。
“殿下,查到了!”
“快說快說!”朱厚照急道。
“奴婢打聽過了,附近的鄰居都稱呼他為楊大夫。”
“但是租房的契約上卻是寫的姓李。”
張永說道。
“彆說這些廢話,你就說他叫什麼!”朱厚照不耐煩道。
“楊軒!”張永趕緊道。
“楊軒?”朱厚照愣了一下,旋即又看向張永:“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呢?”
“殿下,您忘了?當年的攝政王就是這個名字。”張永提醒道。
“哦,想起來了!”朱厚照點點頭。
“不是,他怎麼能叫這個名字呢?”
“朝中幾乎就沒有人提起這個名字。”
“怪不得租房契約上寫的是其他人的名字,就他這個名字,誰會租給他房子啊!”朱厚照笑著說道。
“殿下說的是,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官場上的禁忌,民間也深受影響。”
“一些原本叫這個名字的官員和百姓,最後都改了名。”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沒有聽說過當年的事情,竟然沒有改名。”張永附和道。
“改不改名是他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朱厚照瞥了一眼張永,淡淡道。
他是讀過《楊軒傳》的,他的看法和大多數人不一樣,反倒是覺得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人挺好的。
有這樣一個人在的話,他當了皇帝,根本就不用去操心國家大事,隻管吃喝玩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