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之中,朱祐樘讓朱厚照先回去,將自己醒過來的消息告訴蕭敬。
當然,當著楊軒的麵,朱祐樘肯定不能直接說蕭公公,而是以‘蕭管家’代替。
“讓家裡不必擔憂,我身體稍微好些就會回去!”朱祐樘看著兒子說道。
朱厚照點點頭,然後看向楊軒:“老楊,我爹就交給你了。”
“好!”楊軒應了下來。
將朱厚照送出門之後,楊軒又回到了病房之中。
這時,朱祐樘的神情沒有了朱厚照在的時候的慈祥和藹,反而多出了一股威嚴。
目光在楊軒身上打量,帶著審視。
對於朱祐樘的這般變化,楊軒神色如常。
“楊軒,我可以這麼叫你嗎?”朱祐樘看著楊軒開口。
“我說不可以,你就不叫了嗎?”楊軒回道。
朱祐樘知道自己的名字,楊軒毫不意外,畢竟是當朝皇帝,再說了朱厚照都能知道,對方不可能不知道。
“你果然不一般!”朱祐樘道。
“多謝誇獎!”楊軒笑了笑。
“我的身份你應該猜出來了吧?”朱祐樘看著楊軒的眼睛,試探道。
“彆說你看不出來!”朱祐樘又道。
楊軒還想糊弄呢,就聽到了這話。
楊軒心中歎了口氣。
到底是人精啊!
畢竟是當了十幾年皇帝的人,心思縝密,根本不是朱厚照這樣的小屁孩兒。
縱觀楊軒和朱厚照相處的過程之中,還是有許多破綻的。
朱厚照可能會忽略,但朱祐樘卻不會。
朱厚照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大明的儲君,對於他平日裡都接觸了些什麼人,朱祐樘自然是要了解清楚的。
現在朱祐樘都已經說破了,楊軒再否認也沒用。
“草民參見陛下!”楊軒拱手對著朱祐樘行了一禮。
“你果然猜出來了!”朱祐樘看著楊軒,平靜道。
“那想必太子的身份你也早就猜出來了吧?”朱祐樘又問。
“回陛下,是的。”楊軒道。
不說他看過朱厚照的畫像,就朱厚照身邊的張永,就是最大的破綻。
張永是成化六年生人,今年已經三十九歲了,連個胡子都沒有,說話的聲音還比較尖細。
太監的特征還是比較明顯的。
這天下能使用太監的,就隻有皇家之人。
其他人使用太監就是僭越之罪。
當然,昆侖奴是不算的。
大明律法不管他們。
身邊帶著太監,而且自己還姓朱,年紀還那麼小。
加上當今皇帝就隻有一個兒子,朱厚照的身份呼之欲出。
朱厚照還以為楊軒不知道他的身份呢,殊不知他的老底早就被知道了。
“看來隻有我這傻兒子還被蒙在鼓裡。”朱祐樘自嘲的笑了笑。
“陛下,太子還是很聰明的。”楊軒道。
“那還不是被你耍的團團轉!”朱祐樘瞥了一眼楊軒,道。
楊軒不說話了。
朱祐樘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再次看著楊軒:“你接近太子,究竟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