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現在隻是初步達成了意向,沒有廣而告之。
現在退婚,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雖然定國公府會付出一些代價,但這也是必須付出的。
畢竟是定國公府悔婚在前。
……
另一邊,朱厚照今天總算是有時間來找楊軒。
自從當初監國之後,到現在這項旨意都沒有撤銷。
朱厚照仍然擔著監國。
他又要上課,又要學習處理朝政。
能夠自由活動的時間大大減少。
換做是兩年前的他,肯定不會這麼老實,可隨著和楊軒接觸的時間久了,他也開始正視起自己的使命來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朱厚照想為自己父皇分擔的原因在。
他是不安分,是百官口中不遵禮法的典範,可他也確實孝順。
朱祐樘的身體不好,不能長時間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就算有楊軒幫著調理,可朱祐樘又不能真的放下朝政去不管不顧。
從小,就是父親給朱厚照遮風擋雨。
在父親的寵溺下,他無憂無慮,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可當他意識到父親已經沒有辦法再給他遮風擋雨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是時候站出來了。
那天晚上,父親昏迷不醒,朱厚照就感覺自己的天塌了。
他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所以開始學著父親,去嘗試著做一個君主。
男孩子的成長往往就是這樣,在經曆重大變故或者事情之後,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想要成為一個君主,朱厚照必須壓抑自己的天性。
整個皇宮之中,除了在自己父親身邊,自己還能當一會兒孩子,做回自己。
其他地方,他就隻能是大明的儲君。
再想放鬆,他就隻能來楊軒這裡了。
也隻有在楊軒這裡放鬆之後,他才能靜下心來全身心去投入工作之中。
就是不知道,當朱祐樘不在人世了,楊軒也不在京師了,朱厚照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他的思想,是不合時代的,是有違儒生們口中的禮法的。
他生錯的時代。
此刻,在楊軒的醫館中,朱厚照幫忙打下手,並且樂在其中。
因為這裡沒有那麼多的煩心事,也不用和大臣們扯皮,更不用去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壓製自己的天性。
甚至還能聽到一些八卦。
這都比在那冰冷的宮牆之中去勾心鬥角有意思的多。
楊軒給病人開完藥方,側首看向朱厚照,不知道他的未來在何方。
對朱厚照來說,皇位是枷鎖,是束縛。
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人前赴後繼,就是為了那個位子,可朱厚照卻並不喜歡。
如果他還有其他兄弟的話,或許他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
他是獨子,是唯一的繼承人。
就算他再怎麼不願,那個位子最終還是要落在他的頭上。
這是命中注定的。
“老楊,乾嘛這麼看著我啊?”
注意到楊軒的眼神,朱厚照笑著問道。
“沒什麼,你繼續忙!”楊軒收回目光。
朱厚照搖搖頭,也不在意。
他已經習慣了老楊這個樣子,明明這麼年輕,卻一副老成的樣子。
這時,朱厚照抬起頭,就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他看了一眼楊軒,隨後嘴角露出了看好戲般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