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的彪悍戰績,朱厚熜是知道的。
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景泰大案》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從老祖出道至今,血洗朝堂的事發生過一次又一次,其中有不少都是直接或間接和老祖有關係的。
老祖手上沾的血是朱厚熜不敢想象的。
現在,老祖一句話又要讓他血洗朝堂。
朱厚熜內心之中自然是不想答應的。
且不說嚴嵩父子他用的很順手,就老祖說話這語氣,就完全沒有在乎他這個皇帝的權威。
他可是皇帝啊,九五之尊!
當了三十一年的皇帝,他早就習慣了唯我獨尊,不喜歡被命令。
本能的抵觸!
但他好像沒有明白一件事。
權力權力。
有力才有權。
皇帝的權力最大,是因為他掌握著軍隊。
而軍隊又是暴力的代名詞。
楊軒雖然不是皇帝,但他掌握著極致的暴力,所以權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他想要,隨時都可以得到。
弄明白這個邏輯,就能明白楊軒為什麼從來不在乎權勢了!
“可是這樣的話,朝廷的運轉怕是會受到不小的影響,而且利益鏈上的其他人恐怕也不會束手就擒,怕是會生出大亂子來!”
朱厚熜斟酌了一下語言,小心翼翼道。
如今的亂象他不是不知道,若是不細細謀劃,直接強硬的來的話,代價太過沉重,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哪隻耳朵聽出我是在和你商量了?”楊軒斜視朱厚熜一眼,淡淡反問。
朱厚熜語氣一滯。
心中罵娘。
這老東西完全就是不講道理,不顧後果啊!
哦,這天下不是他的,坐在皇位上的也不是他,所以就可以亂來了?
不等朱厚熜再說什麼,就聽楊軒再次開口:“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他們死;要麼,我先收拾了你,再收拾他們。”
“反正對於我來說,收拾你們,和捏死一隻螻蟻沒什麼區彆!”
楊軒的聲音很淡,但朱厚熜卻從中聽出了極致的自信。
朱厚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老東西完全就是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
他看著楊軒,沉默下來。
“好,我聽你的。”朱厚熜答應下來。
在自己的小命和嚴嵩等人的小命麵前,怎麼選,這還用說嗎?
“黃錦,去傳朕的口諭,將嚴嵩父子下獄,並著陸柄抓捕嚴嵩父子同黨。”
朱厚熜對著黃錦道。
“遵旨。”黃錦道。
隨即,黃錦便出去傳旨,楊軒也沒有阻攔。
“老祖,我已經按您的要求做了。”
“但接下來朝廷肯定會出現大量的空缺,影響朝廷的運轉。”
朱厚熜看著楊軒道,說出接下來會發生的問題。
“這天下可不缺想要當官的人。”
“儘管剛開始新選拔的官員對朝廷運轉會顯得生疏,但抓捕的嚴黨成員也不是馬上就會處斬,可以讓他們帶著枷鎖辦公。”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乾脆發揮一下最後的餘熱吧!”
楊軒瞥了一眼朱厚熜,淡淡道。
朱厚熜心中一凜,這老東西太狠了吧,人都要死了,還不放過。
和這老東西比起來,自己還是太善良了!
當然,這些吐槽的話,朱厚熜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是,都聽老祖的。”
“彆跟我耍心眼兒,你的腦袋現在隻是暫時放在你的脖子上。”
不知道為什麼,朱厚熜忽然感覺脖頸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