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力量就不用多說了，路上清理亂石的時候眾人就見識到了。
而能力，這一路上張居正等人是看在眼裡的。
見到華州知州楊綵，對方給楊軒留下的第一印象相當好。
這並不是說楊綵的形象有多麼好，相反非常狼狽，眼窩凹陷，雙眸中布滿血絲，整個人很是消瘦，身上的官服也是破破爛爛，頭發臟亂。
“臣華州知州楊綵叩拜吾皇，吾皇聖躬安！”
“朕安！”
走完流程，楊軒親自將楊綵扶了起來。
“楊大人，快快請起！”
“下官見過欽差大人，下官失儀，還望大人見諒！”
楊綵躬身歉意道。
“無妨，你若是打扮的乾乾淨淨的來見我，那我反而會斬了你，而你現在這個樣子，反倒是讓我看到了你這段時日的不容易。”
“楊大人，辛苦了！”
楊軒輕輕拍拍楊綵的手，語氣唏噓。
此話一出，楊綵的情緒一下就控製不住了。
雙眸中淚水決堤。
“大人，你們怎麼才來啊！”
“死了，好多人都死了！”
“我聽著百姓的求救聲，卻救不了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
“慘啊，實在是太慘了！”
這段時日，楊綵的壓力巨大。
本來他的母親去世，他要丁憂回鄉給母親服喪守孝，可偏偏遇到了這種事。
這種情況下，接任的知州還沒有到任，他怎麼能離開呢？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們來晚了！”楊軒不斷的說著。
他沒有訴苦，說這一路的艱難。
他們再難，能有災區的百姓難嗎？能有他們絕望嗎？
楊綵這段時日本來就是在強撐著，好幾次暈倒，醒來後的第一時間又投入到了救災工作中。
楊軒的一番話徹底讓他緊繃著的情緒崩潰，哭的不成樣子。
一旁的張居正、海瑞等人見此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一路走來，災區的情況他們是親眼目睹。
而作為親曆者的楊綵，到底有多麼難，他們無法想象。
聯係不到朝廷，一切都隻能靠自己，而且還有不少彆有用心之人趁亂破壞，所有的壓力都在楊綵一個人的身上擔著。
楊軒輕輕抱住大哭的楊綵，拍著其後背，輕聲安撫著。
“哭吧，好好發泄一下！”
良久，楊綵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大人，讓您見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