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不仁!她抄了滿門嫁權臣!
脖頸處的冰涼感,令薑懷柔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眼前的黑衣男子目光銳利,正死死地盯在她臉上,仿佛要把她給盯穿了似的,她與他四目相對,都覺得有一陣涼意從腳底爬起。
她何曾有過這樣的經曆?不免覺得腳下發軟,有些六神無主。
她的目光迅速掃過滿屋的人,線接觸到薛離洛時,她當即心道一句——要命了!竟然是這位。
作為一個穿越女,王府、青樓、賭場這些地方她都逛了,皇宮自然也是想參觀的,平時無法出入,但舉辦宴會時可以作為官員家眷前去,薑垣疼她,自然願意帶她,她也算是見識了宮廷風景,也見過一些大人物。
這安慶侯,她隻一眼就記住了。
要論長相,此人可稱得上是絕色,帥得找不到第二個,奈何這人是個神經病,性格又拽又狠,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鬼畜退散的陰鷙氣息。
此人萬萬招惹不得!
“我不是奸細!”薑懷柔在回過神的第一時間,連忙向薛離洛解釋,“侯爺彆誤會!我是來找人的。我以為這屋裡的人,是我大姐與我的未婚夫。”
“這是侯爺的包間,哪裡會有閒雜人等。”無痕依舊冷眼看薑懷柔,“侯爺麵前,休得胡言亂語。你究竟是為何而來?”
看此女的穿著,似乎也是個貴族家的小姐。
有頭有臉的貴女,他多多少少會有些印象,這女子他的確不認得,自然要仔細盤問。
“我絕不敢在侯爺麵前胡言亂語!”薑懷柔說話間,意識到自己方才受驚忘了行禮,為了表示歉意,便恭謹地跪了下來,“工部尚書之女薑懷柔,見過侯爺。”
無痕眉目微動,又是薑尚書家的女兒?那豈不就是薑大小姐的妹妹了。
這女子方才說,要找她大姐和她未婚夫?若她所言真實,那她是受了誰的誤導來這間屋外的?
“請侯爺相信,我真不是什麼奸細,一切皆是誤會!我不慎驚擾了侯爺,十分抱歉。”薑懷柔垂著頭,語氣十分誠懇。
前世的車禍雖然恐怖,但也隻是一刹那的事,她來不及感受痛苦就失去了知覺,如今劍架在脖子上,要是被人割開喉管,鮮血噴湧而出……那他娘的該有多可怕!
她第一時間搬出身份,告知薛離洛她並非無名小卒,隻是不慎闖入了她的地盤,再怎麼說她也是官員親屬,道過歉後,薛離洛總不能太為難她吧?
薛離洛隻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慢條斯理地喝著杯中酒,“薑小姐的理由聽著好奇怪,你找人,是怎麼找到本侯這來的?”
“不怕侯爺笑話,都是兒女情長的事,我與晉王家世子有婚約,可世子與我大姐似乎背著我私下在這酒樓會麵,我派出來打探消息的人說,他們在二樓的一號房,也就是您這間。”
薑懷柔此刻也顧不得臉麵,迅速講述實情,“是我大姐親口說點了菜送去一號房的,侯爺若是不信,把掌櫃的叫來詢問一番,便知真假。”
薛離洛聞言,並未派人去叫掌櫃,隻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本侯並未見過你的姐姐,也不想聽你說這些無聊的私人恩怨,你方才在門外險些竊聽到了機密要事,即便你是朝中大員的女兒,也必須受罰。”
薑懷柔大驚,“我才到房外,就被侯爺的護衛逮了個正著,我並未聽見您說了什麼要緊的話!侯爺莫非還在懷疑我彆有用心?那我可真是冤極了。”
“正因為沒被你聽見什麼,本侯才會大發善心,對你從輕發落,隻需你受二十鞭刑即可,若是真被你聽見了軍機要事,你恐怕是不能活著走出這雅間的。”
薛離洛的語氣依舊毫無波瀾,輕瞥了一眼無痕,“行刑。”
薑懷柔險些氣昏過去!
說這人神經病都算是客氣了,這人根本就是個蠻不講理的王八蛋!
她在心裡幾乎要把薛離洛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可嘴上卻不敢頂撞,依舊語氣恭謹道“侯爺恕罪!即便我父親的品級不及您,您也總該顧念著我是晉王府未來的世子妃,您若真的罰了我二十鞭,恐怕會傷及兩家的和氣!”
“本侯與晉王府素無交情,有什麼和氣可傷的。”
薛離洛毫不拐彎抹角,“你也說了,你隻是未來的世子妃,如今尚未過門,那麼你依舊隻是個尚書府小姐,本侯罰你,你敢不認?”
薑懷柔“……!”
二十鞭刑,她都不敢想象這二十鞭打下去,她得在床上躺多少天。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無痕已經命人將她押著跪在了地上,而後走到了她的身後,揚起手中的長鞭就抽打在了她背上——
“啪”
薑懷柔痛呼一聲,險些就把下嘴唇咬出了血。
前些日子,她在薑府裡親眼目睹了太虛道長受鞭刑,她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挨這樣的刑罰。
如若這個雅間裡的是其他權貴,她搬出尚書之女和未來世子妃的身份,對方多多少少會給點麵子,她再謙虛地賠禮道歉一番也就是了。
可偏偏是遇上了這個死變態,仗著有權有勢便為所欲為!
俗話說爬得越高摔得越慘,此人樹敵眾多,等他將來失勢,一定會引來多方勢力的落井下石,使他萬劫不複。
“啪”
又是一鞭落在背上,薑懷柔疼得眼淚都掉出來了,一邊在心裡咒罵著薛離洛,一邊期盼著能有救兵趕來。
她剛才叫冬雨站在樓道口等她,冬雨應該是看見她被人拎進來了,揮鞭子的聲音這麼大,不需要靠近這屋也能聽見動靜,那丫頭一向機靈,知道她有難,肯定會去通風報信的。
隻是……等救兵趕來時,她恐怕也傷痕累累了。
隻怪她太大意,聽了護衛的情報就風風火火地過來,如今細想,這分明就是薑樂妍給她挖的坑!
與薑樂妍私會的那人一定不是上官樾,如果他在這附近,以他的性格,不會任由她在這裡受苦,即便他不如薛離洛位高權重,他也會與其硬剛。
雖然背後火辣辣地痛,可薑懷柔並未忘記思考,她抬頭朝薛離洛喊道“侯爺罰我,我認就是了,可是侯爺,今日之事,您分明就是讓人利用了!有人借著您的手來對付我,豈非對您大不敬?”
她不好過,薑樂妍也彆想置身事外!
薛離洛這般傲慢,不容旁人冒犯他的權威,薑樂妍膽敢利用他,他難道還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