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東邪黃耀師!
一名殺魚夫驚醒大叫:“黃耀你瘋了,水底的大怪肯定會出來,這待會兒的生意沒法做了!”
眾人頓時想起了之前數道巨大的觸手,它們勒死探險者就像是捏豆腐塊一樣簡單,不禁心生恐懼,有人更是退到山林裡草地裡,第一時間遠離是非之地。
黃耀歪嘴一笑,十分邪魅,我要是在乎你的話,我還當什麼東邪?
他揮手將七片黑盤瀟灑地丟進水中,同時好心提醒道:“大家退遠點,我再給你們三秒時間!”
眾人像是被狼群驅趕的羊,跑到遠處,但也保持著足夠的距離觀望,雖然生命至上,可熱鬨永不缺席,不過有人迫不及待想看東邪是什麼死法,那頭怪物太強大了,足以碾壓一切。
墨綠的池塘在黑盤落進水中後變得更加深邃,黑盤如泡騰片咕嚕著,水中有大量氣泡翻滾,更有黑影擴散開,像一頭巨無霸的生物正在上升,壓迫感極強,岸邊強悍的探險者都有種池塘底要升了起來的錯覺。
嘭嘭嘭嘭嘭嘭嘭!
一連串火光在水中爆炸,像是黑夜裡的星星,它們一閃即逝,水麵翻滾濃厚的白煙。整個池塘如仙境一般,但誰知道水底已成了煉獄,直到水生物的斷肢殘臂接連浮起,像是煮熟的餃子漂了厚厚一層白肚。
淺灘處擴散著血色,染紅了泥土,整個池塘紅的觸目驚心,就連眾多殺魚夫都覺得發慌,那黃耀太凶殘,無愧於東邪的名號。
水底的黑影越來越濃,像是映著漆黑的夜空,數顆橙色光芒一閃而逝,壓迫感達到頂峰,有人癱坐在地。
砰!
無數水花衝天而起,帶著震耳欲聾的吼叫,清涼和痛苦同時席卷開來,震得人左右搖晃痛苦不堪。
下一刻有驚恐叫聲七上八下,十多條巨大的橙色的觸手像是水草怪獸在舞動身子,被抓的人影在半空畫出雜亂的軌跡,像是結了一樹的人形果,在狂風裡搖曳。
那些觸手頂端較細,像是鞭子劃出呼啦的勁風,威力不弱,觸到就死,擦到就傷,被抓的探險者數人被鞭成血人,場麵令人頭皮發麻。
杜元山大叫:“麵對如此凶殘的水怪,誰人敢與之一戰!”
眾人麵麵相覷,驚駭無語,甚至有人默默地搖頭,自己肯定是搞不定。杜元山咧嘴一笑,向著黃耀投去一個請示的眼神:氣氛都烘托到這了,師父您老人家?
氣氛這塊兒,還得是你啊山子!戰珞悄悄豎起來大拇指,很小巧很可愛。
嘩啦一聲,蕭十一取出道袍,往身上一套,敞開著領口的模樣很灑脫,可在一些人眼裡,黃耀似乎來不及扣上扣子。
隻見他當即負手而立,自岸邊踏空而起,排氣禦空向染血的觸手飛去:“孽畜休要猖狂!”
“師父威武!”杜元山搖大旗呐喊,金燦燦的黃字太顯眼刺目,引來一片目光。
身旁的李思奇震驚不已,大師兄你哪來的旗幟!
但是整活這塊兒還得以大師兄馬首是瞻,為何你偏偏就一副憨厚老實模樣呢?
不絕於耳的呼救聲更加激烈,夾帶著希望,那衝向怪物的蕭十一留給觀眾的隻有偉岸的背影。
“宛若得道仙師要除魔衛道,無畏無懼隻身殺向正在屠戮人間的怪物。”
“你崇拜啥?那怪物不是他引出來的嗎?”
有人反應過來,崇拜瞬間破碎,心裡呸了一句,可不就是你激起的怪物嗎,不知不覺間還拿你當英雄了,槽!
不過不知情的人哪裡管這個,隻見蕭十一衝著十多條觸手飛去,道袍散發著白光,仿佛一隻螢火蟲衝向黑暗裡的吃人巨獸。體型上巨大的差異,更讓一些探險者心生敬意,仰望那道身影。
蕭十一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帶來了怎樣的影響,隻知道這觸手怪是真的結實,而且每一拳像是錘在了沙包上,好在他每一拳觸手怪都會丟下一個“人質”。
“這個怪很會卸力啊,純物理攻擊肯定不行,傷害閾值達不到那種秒殺的程度。”
蕭十一心裡盤算著,他像一隻發光的蜂鳥一樣躲閃著觸手的攻擊,一邊救人,暗中思索著對策。
整個過程裡他是不需要額外消耗精神力維持和怪物在同一個高度,因為道袍有個功能就是為穿戴者合適的對戰位麵。
這道袍不愧是道門的標誌物,功能很強,要不是那枚古戒太高冷,自己也不會將道袍開發到這個層度,輔助功能幾乎完全解鎖,就差解鎖禁忌功能了,但他是不會觸碰的,除非腰不要了。
“要不要我出手?”戰珞通過通訊功能連線蕭十一。
“不用,你們盯著那些有野心的家夥,不要讓他們壞了我的大事兒。”
戰珞皺眉,他比較了解黃耀,這時候的提到大事兒多半是要準備坑人了。
“沒了人質,你拿什麼更我鬥!再吃我一拳!”蕭十一大叫,一拳砸在粗大的觸手上,激起巨大的風浪,仿佛用儘了力氣。
呼啦!
一道橙色的影子甩了過來,啪地一聲抽在了他的後側上,差點將他拍扁。
眾人看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心驚不已,這太強了,過程更是慘烈。
“好痛!”蕭十一大叫一聲,拉開距離,“孽畜,再吃我一腳!”
葉新蘭前一刻還提心吊膽,但此刻卻柳眉微皺,心想你這就表演上了?
在她眼裡,黃耀殺怪向來不會多言,更不會如此浮誇大叫,此刻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在裝樣子,顯得自己很賣力,忘乎所以,沉浸在了戰鬥中。
見黃耀被觸手一巴掌拍在一起,徐三水則焦急大叫:“你躲啊!笨死算了!”
戰珞與葉新蘭臉色微變,咦,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