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起目!
“他醒了!快過來!”一個中年婦女看見躺在地上的少年緩緩睜開了雙眼,大聲的喊道。
少年奮力的睜開了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對眼前的夫婦也是沒有絲毫印象,看著婦女伸手過來時,下意識的想舉起手阻攔,卻又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根本沒有絲毫的力氣,甚至於連嘴巴都張不開。
婦女的手,隻是落在少年的額頭上,感受到額頭傳來的溫度,也是鬆了口氣,接著說“終於是開始退燒了。”
不知是察覺到婦女沒有什麼惡意,還是因為自身體力不支,少年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
“怎麼樣?”中年男子也湊了下來,有些急切的問道。
“已經開始退燒了,應該是體力還沒恢複,又昏睡過去了,你把羊奶給我。”說完婦女小心抬起少年的頭顱,靠在自己腿上。
男子見狀,在自己上衣掏出了一個袋子,遞給婦女“還是溫的,不用熱。”
婦女拔掉塞子,慢慢張開少年的嘴巴,一點一點的往裡倒,少年也是很配合的咽下去。如此反複幾次,婦女才又將少年放下。
“我們就不能把他帶回家嗎?”婦女看著躺著的少年,有些心疼的說到。
“不能!你也看到他身上的印記了,這孩子的來曆肯定不簡單,每個陌生人進村都是要接受全身檢查的,這孩子的印記根本瞞不過去”男子果斷的拒絕了婦女的提議。
“你和村長不是很好的兄弟嗎?你去給村長求求情不行嗎?”婦女有些不岔的反駁。
“兄弟?那不過是層表麵關係而已,還記得前些年,我給你說過我和大樹在河邊撿到一個渾身是傷的孩子嗎?那孩子身上同樣也有印記,大樹發現後,連夜帶上我將孩子送往城裡交給那些衛兵,衛兵隻是看了下那個印記,便給了大樹一根金條,我們還未轉身離開,那些衛兵不顧孩子的哀嚎直接斬下了那孩子的頭顱,無論那孩子一路上如何的哀嚎,大樹都無動於衷,你知道嗎?大樹他不僅沒有絲毫的害怕,拿著金條大笑著將那孩子的頭踢開去巴結那些衛兵。”男子對著婦女麵色陰沉的說出了那段從未告訴過妻子的經曆,雙手緊緊的握著。
婦女看著眼前的丈夫,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抓住那握緊的拳頭,將其慢慢的鬆開,男子激動的情緒才緩了過來,將婦女擁入懷中。
“這孩子,身上受了那麼重的傷,還發高燒,我怕他在這山洞裡熬不下去。”婦女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不知道是心疼丈夫那段經曆,還是心疼地上躺著的少年。
“你放心,他死不了,能被印上的印記的孩子肯定不簡單,而且,你忘了嗎,那天他身受重傷從草叢裡出來,不僅救下了你,還徒手打死了一直老虎,你不是說了開始退燒了嗎?說明開始好轉了。這孩子命硬,沒那麼容易死。”男子安慰道
“如果我們將他帶回村裡,被大樹發現他身上的印記,那不是更害了這孩子嗎?”
“可是我們那麼長時間沒有回村,村長肯定會派人來尋我們的,萬一被他們找到這裡,再發現這孩子”婦女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不用擔心,這孩子已經開始退燒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好了,這洞口很安全,我以前上山采藥來不及下山的時候都呆在這裡。而且這幾天我也在這附近做了些遮掩,沒那麼容易找到的,等他退完燒,我們就回村一趟,再從家裡拿些製好的藥再回來,然後再找個借口進山,那樣他們也不會來尋我們。”男子顯然是早已做好了打算,婦女聽完,這才安下心來。靠著丈夫閉上眼睛。
男子看著躺在不遠處的少年,眉頭緊鎖,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對這孩子已經產生了一絲喜愛,也深知妻子最想要一個孩子,夫妻倆雖然成親那麼多年,妻子也曾懷過一次孕,後來卻因為一些事情沒能將孩子順利的生下來,並且妻子還落下了後遺症,從此沒有辦法再次懷胎十月。宋明永遠忘不了妻子失去孩子那晚,那晚發生的事,還有那個不一樣的印記。
失去孩子的妻子性情大變,變得瘋瘋癲癲,經常將彆人家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腦海裡幻想著各種和孩子的畫麵,夜裡還經常跑到事發的地方。最後無奈的隻能帶著妻子離開家鄉,來到這無人認識的宋家村,直到最近今年,妻子才走出了失去孩子的陰影。算算時間,如果自己的孩子順利出生的話,應該也與這個少年差不多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