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月不敢,謝師傅。”
“好了,我和玉娘還有些體已的話要說,你自己先去外邊逛逛吧,彆跑遠了就是,一會兒留在我這兒吃過飯再回去。”
“是。”歆月朝兩人行了禮退了出去。
歆月在舞坊裡閒逛起來,隻見到處是花團錦簇,倒是十分漂亮。一路行來,遇上了不少舞坊裡的人,大家見她小小年紀,長得卻很不俗,不禁多打量了幾眼。等發現她四處張望,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時,又忍不住笑話她粗俗。
所幸歆月現在的身子骨不過五六歲,倒也符合這個年紀的女娃該有的模樣。眾人笑過也就笑過了,倒也沒有誰同這樣一個孩子為難。
旁人的取笑歆月不是沒有聽見,可她不在乎。
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她,又能有多少機會觀賞這樣的古代建築呢?再說了,舞坊的女子們打扮都很嬌媚入時,她們身上的穿戴肯定都是現下最為流行的。一想到自己還在籌劃的絡子生意,歆月覺得自己不能放過這樣一個機會。
於是在遊玩的時候,她又暗自留心記下了許多絡子的花樣來。
歆月人小身子骨兒不中用,在偌大的舞坊轉了一圈也確實累了。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坐下,不知不覺打起盹來。
幾名女子的嬌笑聲傳來,歆月被驚醒了。
她伸頭一看,隻見她所倚的假山背後正有幾名年輕女子在說笑。不外乎就是舞坊裡的那些事情,誰誰誰今天又得了多少的打賞,誰誰誰明天要去哪家府裡赴宴。誰誰誰又做了新式的衣裳,誰誰誰又買了彆致的發釵……
真是無聊啊。歆月皺皺眉頭,這三姑六婆怎麼走到哪裡都有啊。
她輕輕地站起來準備離開,卻聽到了關於玉娘的事情,不禁停住了腳步。
“你們都看到今天帶著一個女娃來的那個女人了吧?”
“哪個?”
“就是那個穿著紅衫綠裙的,帶了個五六歲大的女娃的婦人,聽說她跟蘭嬤嬤的關係可不一般呢,來曆也不小。”
“有什麼不一般的,給我們說說吧。”另外幾人嗅出了八卦的味道,不住地央著那名女子細說。
“我可是聽以前的前輩們說的。她們講蘭嬤嬤和那婦人是同一個舞坊的舞娘,當年可是名動齊國的舞伶。不過後來好像那婦人嫁給了什麼了不得的權貴做了小妾,蘭嬤嬤沒了搭檔心灰意冷之下也離開了那家舞坊,來到了這裡做管教嬤嬤。”
“不會吧?我看那婦人的穿著不像什麼權貴呀,那料子還比不上我的衣裳好呢。”
“就是,我看著也不像。”
“騙人的,這種故事你們也信,聽說書的聽多了吧?”
還有一人嗤笑道“我看呐那婦人彆是喜歡上了什麼上不得台麵的小人物,才編得這種瞎話來誆人吧。真要是權貴家裡的人,又豈會再在這舞坊出現,你們可莫忘了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
其餘幾人聽這女子這樣一說,均是點頭。
權貴人家是何等的身份,彆說是一個妾,就是一名有些臉麵的丫頭,那也絕對不會自貶身價到這裡來。
“哎呀,說了半天也隻知道那婦人是蘭嬤嬤的舊識,還是沒弄明白她的身份吧。不過那也不關我們什麼事兒,我隻聽說那小女娃要同蘭嬤嬤學藝,了不起以後找個機會問問她就是了。”
有人這樣一說,其它人均是點頭同意。
在她們看來,既然不是權貴家的女眷,那也就隻是一個村婦而已,充其量不過是說笑的話柄,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