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是省城,小區內的道路,不允許有違規的私人建築,樓的外牆,也粉刷了統一的塗料。
再次看到十五年以後,依然風韻猶存的母親,和頭發依然烏黑的父親,鄭國霖激動地眼淚都流出來了。
十五年以後,父親的頭發就全白了,血壓也偏高,母親臉上寫滿了滄桑。
都是他這個兒子不孝,離他們那麼遠還自顧不暇,無力照顧他們的生活,還要讓他們操心。
也都是他的無能,不能把父母也接到身邊,和他們團聚。
“哭逑哩?個瓜娃子,這麼大咧還哭,木出息!”
父親說著兒子,讓兒子的情緒給帶的,眼裡也潮乎乎地。
母親見兒子西裝革履,還開了一輛嶄新的轎車回來,卻著實詫異。
不僅如此,兒子還給父母弄了一後備箱的禮物,從衣服到鞋子,再到吃的,應有儘有。
省城裡生活的父母,雖也在企業裡工作,卻不缺見識。
兒子給他們買的衣服和鞋子,都價格不菲,不是一般老頭老太太們穿的起的。
母親自然是心疼兒子花錢。
可知道兒子發達了,成了公司高管,年薪讓他們聽了都不敢相信,也就釋然了。
父親則直接穿了兒子給買的鴨絨大衣,在小區裡到處走動,碰上熟人,不管人家問不問,就自我介紹。
“瞧我這鴨絨大衣,怎麼樣?名牌!再看我這靴子,軟牛皮的,八百多呢!兒子買的!給我們老兩口一人買一身名貴行頭!”
鄭國霖當然不希望老爺子到處顯擺。
穿越回來的他,喜歡低調。
西北人的思想,都是有些保守的。當兒子的,自然不能當麵要求父親什麼,他隻好暗地裡給母親說,儘量不要讓父親出去吹牛。
“怕甚哩?兒子不偷不搶,發達咧有甚不能說的?”
父親表示極端不理解。
但從此以後,父親就很少故意出去顯擺了。
以往回來,母親說的最多的,恐怕就是鄭國霖的終身大事。
誰家誰家的閨女,也在s市工作,你們加個qq,可以聊一聊嘛。
誰家的閨女,小時候你們在一個學校上學的,知道你的,對你印象不錯,可以見一見嘛。
父親嘴上不說,隻說s市房子太貴,把全家賣了也買不起。
中心的意思,還是希望他回來,成家立業。
他們隻有他這一個兒子。離他們太遠了,他們心裡不踏實。
這一次,母親再說這些事,鄭國霖就有理由搪塞了。
“慌啥麼?額這個工作,用不了幾年就可以在s市買房咧,再等等,不急。到時候,把你和大一起接去s市,咱們就團圓咧!”
“大”的意思,在西北方言裡,就是爹。
父親剛剛五十歲,在國企裡做職員,離退休還差著十年。想跟著鄭國霖去s市,也得等到退休以後。
對鄭國霖的婚事,父母就真的不那麼著急了。
兒子有錢了,就是年歲再大一些,也不愁找不到好的女子做媳婦。
且原先他們定的條件,過於低了。他們原先看上的那些女子,現在看來,並不符合他們兒子現在的條件了。
在婚姻問題上,鄭國霖總算有了發言權。
鄭國霖隻有在年初一的時候,可以在家裡呆上一整天,陪陪父母。
後麵,走親訪友的,一年回來一回,在這個講究禮儀的古老城市裡來說,是不可或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