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冠強沒有辦法,袁文靜才再問趙輝。
趙輝整天在街麵上混,比劉冠強就油滑的多。
他也搞不到臥鋪,但他不會說沒辦法,而是強調春節期間不好搞,但可以試試。
袁文靜對趙輝熱情,其實就是為了那張臥鋪票。
她是學金融的,在銀行工作,說實話也瞧不上這幫人,是好朋友李秀華硬給拖來的。
趙輝正和袁大美女神聊,見鄭國霖又是名煙又是名酒的往桌上拿,就有些沉不住氣,心說你不花錢不心疼,可也不能這麼給我造啊?
又舍不得身邊的袁文靜,就在那邊衝鄭國霖招手,讓他過來。
鄭國霖隻好過來,占了張其隆的座,在他身邊坐下。趙輝的左手,就是袁大美女了。
而這時候,桌上劉冠強幾個,自覺混的人五人六的,都坐在酒桌的這一麵了。
趙輝先是借高中兩個人是好弟兄,和鄭國霖乾了一個。
接著,他就說鄭國霖“國霖,在外麵混,能混出名堂來當然好。像你這樣,混不出名堂來,還是回來吧?跟我在東安市場上弄個攤,一年少說也能弄個十幾萬。”
鄭國霖就笑笑說“我沒本錢做買賣,再說也不會做。”
那邊劉冠強聽見了,就隔著袁文靜和趙輝搭腔“人家鄭國霖可是大學生,你讓人家跟你做買賣,這不掉架嗎?大學生,就算窮的賣褲子,也不能掉架,對不對,國霖?”
鄭國霖臉色就有些不好看,還是忍了沒說話。
在他看來,和劉冠強這類人爭長短,才算真正掉架。
“大學生怎麼了?”趙輝一臉不在乎,“清華的街頭擦皮鞋,那不也是大學生?這年頭,沒錢你研究生也沒人瞧得起你!”
說到這裡,他就指著袁文靜對鄭國霖說“你看人家文靜混的,那才叫大學生!在大銀行裡當經理!國霖,你知道你剛才拿的那酒多少錢嗎?四百八一瓶!那煙八十八一盒!你還一拿就是成雙!你這生活水平夠高的!”
劉冠強就又對鄭國霖加一句“夠你半個月工資了吧?”然後就對趙輝說,“要不今天算我的吧?我設法報銷就行了。”
趙輝擺擺手說“用不著,我花的起。我就是怕國霖再出去拿,才把他叫過來。不是心疼錢,是給那幫人喝了抽了,不值得。”
這一次,鄭國霖有點忍不住了。這明顯就是把他叫過來,教訓他不懂事嘛。
同時,他從袁文靜的眼睛裡,也看出了對自己的輕蔑。
“袁同學,你初幾走?”他突然問。
袁文靜一愣,住一下才回答說“初五吧?初六上班。”
鄭國霖就點點頭說“我也初五走,我開車回來的。你如果覺得方便,就留個電話,把硬座票退了,坐我的車回去。我可以到你那裡繞一下,送你到家。不方便就算我什麼也沒說。”
趙輝和劉冠強聽說他有車,就一下愣了。
劉冠強就問“你買車了,富康還是夏利?”
鄭國霖看看他,這才淡淡說“帕薩特20。”
這款車的價格,劉冠強顯然知道,不由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鄭國霖衝他笑一下說“另外,我拿的那兩瓶酒和煙,到不了我半月的工資,算我一月工資的零頭,勉強湊合。”
就又看趙輝“幾天沒見,學的窮毛病不少,充什麼大款,擺什麼闊啊?做人要低調,不知道啊?煙和酒是我自己掏錢買的,不用你掏錢。他們喝了抽了,怎麼就不值得?隻要他們去s市找我,我還就給他們這個待遇!你特麼這德行,喝了抽了才不值得!”
說完站起來,披了大衣要走。
“國霖,你電話給我留一下。”袁文靜也站起來了,眼裡也沒了輕蔑的神色。
鄭國霖就從舊大衣裡,把自己的樹葉諾基亞給掏出來了。
劉冠強也是這款手機,卻故意放在桌子上顯擺著。
一個不到三千的破手機,有什麼好顯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