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霖就側頭看她一眼,很平淡地問“你不說,我上哪兒知道去?”
大恩不言謝。舒雅明白這個道理,她就再不對鄭國霖說謝謝兩個字了。
“鄭大哥,你真的要逼著孫經理,辭退那個張主任啊?”她有些不安地問。
鄭國霖就皺眉,然後問她“孫經理跟你說什麼了嗎?”
“沒有。”舒雅就回答說,“隻是,那個劉統計她跟我說,孫經理要辭退張主任。”
鄭國霖就笑一聲說“那是他們公司內部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舒雅說“鄭大哥,你不用瞞我了。這些,都是你為我做的,我已經猜到了。”
鄭國霖嚴肅了臉色,沒有再接話。
小丫頭腦袋很聰明,知道察言觀色了。不該在這裡等著她,讓她一下子就聯想到事情真相了。
可是,他真的想家鄉的麵了。那油潑辣子的香味,仿佛已經穿透了千裡的路程,送到了他的鼻子裡麵。
他不說話,舒雅就又說話了。
“鄭大哥,張主任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他掙工資過日子。他丟了工作,家裡人會挨餓的!”
鄭國霖就看她一眼,正色說“舒雅啊,以後你如果想著成為我這樣的高管,就得給我記著我告訴你的話。對真心對你好的人,要像春天一般溫暖。對你不懷好意,想著禍害你的小人,對待他,就要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毫不留情,絕不手軟!”
對鄭國霖這句話,舒雅還真不陌生。這好像是日記裡的話,不過讓她的鄭大哥給篡改了。
不過那是說同誌和敵人的,他怎麼給用到這上麵了呢?
她沒有奢望將來可以和他的鄭大哥一樣,她隻是夢想著,將來可以自食其力,可以在這個殘酷的城市裡,依靠自己,生活下來,她就知足。
“可是,張主任不是一個人啊,他家裡有老婆孩子,還有年邁的父母啊?”舒雅就說,“咱們不能為了他,就殃及到彆人吧?”
“他家裡的情況,是他告訴你的嗎?”鄭國霖就問她。
舒雅說“不是啊。是劉統計幫我抄資料的時候,她和我說的。我覺得,他又沒乾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你這麼不放過他,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鄭國霖就“哼”一聲說“等他乾出傷天害理的大事來,再懲罰他就晚了!不管你聽說的,他家裡的情況,是真是假,我都不會放過他!”
“為什麼啊?”舒雅就不理解,“他就抓了我手一下,真的沒乾彆的。鄭大哥,你不會比我這個山裡出來的孩子,還封建吧?”
鄭國霖就搖搖頭說“我這人不喜歡世俗的倫理道德,也不會在意他有家室卻去追其他女孩。他想追求女孩不要緊,關鍵得人家對方同意。人家不同意,他去強迫人家,就是流氓,沒有道德!
我不放過他,也不僅僅是因為你,我是要讓他長記性!這一次他對你沒得逞,僥幸逃過了懲罰,他就不會長記性!下一次,指不定哪個和你一樣的女孩,就會毀在他手裡!
我要讓他長記性,不敢再有下一次!
在這個城市裡,我不相信有誰離開誰會餓死。隻要你肯努力,有手有腳,你就餓不死!想拿老婆孩子,還有老人來博取我的同情,想也不要想!”
舒雅就不說話了,坐在那裡,默默思考鄭國霖說的話。
舒雅不說話,就證明他的話,小丫頭聽進去了。
以她現在的年齡,好多東西,她是不能馬上理解的,需要假以時日。
不過,通過這件事情,讓她腦子裡有個如何待人處事的印象,鄭國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他就不再提這件事情,對舒雅說“把你前麵的儲物盒打開。”
舒雅不是鄭秀莉那個杠精,鄭國霖說什麼,她就非得問個為什麼?
舒雅聽話,讓乾什麼就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