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順口說“黃燜栗子雞,雞是鄭三兒去林場買的野雞。栗子和蘑菇,都是莉莉媽去林子裡弄的,純正野味。”
春梅就說“那你還不趕緊做去?”
老鄭看看手腕上的表說“還差兩分鐘。這東西,你不靠到火候,那個香味不濃。”
春梅是怕父女倆越說越傷心,想把老鄭給打發走。
見老鄭沒明白,就說“今兒把話說前頭啊,你們仨,就這一壇子酒,不許多喝。國霖你年輕,多喝點。莉莉女孩子,白酒少喝,喝這一杯就行了。不許喝啤酒,喝沒了誰還想喝,就得喝紅酒。”
這時候,春梅就有了家長的樣子了。
老鄭看看自己跟前的酒杯,再看看那個酒壇子,抗議說“這一壇子,一個人才分幾杯啊?我不喝紅酒,還不如涼水好喝呢!”
“那你就喝涼水!”春梅也不讓步,“昨晚才喝醉了,自己沒數啊?不怕女婿笑話你呀!”
老鄭還要爭辯,春梅就推他“得啦,雞到點了,快去廚房看看去!”
老鄭隻好去廚房了。
鄭秀莉就看著春梅,笑了。
記得小時候,她媽根本就不管她爸,她爸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經常喝的找不著回家的路,她媽把她留在家裡,出門去找她爸。
找回來了,也是伺候著他喝水睡覺,再不多說什麼。
在她媽心裡,男人就是這樣。做為妻子,埋怨男人,說男人不對,是違反做女人的本分的,彆人聽見了會笑話。
鄭秀莉就問春梅“我爸還經常出去喝酒嗎?”
春梅回答說“可不咋地?一年得有半年在外麵喝。”
鄭秀莉就又問“還是喝的找不著北了才回來?”
春梅說“他倒是想啊,我可不慣他這毛病。出去喝酒,必須得告訴我在哪兒喝,和誰喝。我能出席的,我得跟著。不能出席的,我在外麵等著。不是為公務,和那些狗肉朋友,純為了喝酒而喝酒,想也不要想!”
鄭秀莉就樂了“你說,我是叫你姨好,還是叫你小媽好?說實話我真得謝謝你,沒你這麼管著,估計我爸能喝成酒鬼。”
“他現在就跟酒鬼差不多,見酒不要命!都多大年紀了?”春梅就抱怨說。
想想就又說“你還是叫我姨吧,這麼著我聽著親。說實話莉莉,我跟你媽,那跟親姐們一樣,比親姐們都親,不信你問你媽去。”
鄭秀莉就笑“這個我媽都給我說了,我媽,姥姥,有個大事小情的,都是你照顧著。指望我爸,黃花菜都涼好幾回了!所以,我從來沒和你治氣不是?都是跟我爸鬨。”
春梅就抿著嘴樂了。
“唉,可惜姥姥離不開人,彆人伺候你媽又不放心。要不然,我去接你媽過來,咱一家人啊,就算齊了!”
鄭秀莉就又衝鄭國霖去了“國霖你可看見了啊,你也說咱姨好。那我以後學咱姨,也這麼管著你,你願意不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