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煙泡!”鄭秀莉說,“是要變天的標誌。大風很快就會過來,到時候天地白花花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那可真就回不去了,快走!”
說罷,拉著鄭國霖,就向著身後飛跑。
他們過了烏斯渾河的時候,身後已經是一片雪白了,大風裹著冰粒,發出嗚嗚的聲響。吹過草梢,聲音就更加淒厲。
冰粒打在臉上生疼。好在他們已經在河這邊,身後就是鄭秀莉家所在的屯子了。
他們每天在鄉下瘋玩的時候,鄭秀莉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周駿打來的。
“哎呀,鄭總,找你可真難啊。我這是問了不知多少個人了,才找到你的電話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周駿就囉裡囉嗦地說。
鄭秀莉很反感這個人。
她不是鄭國霖,心裡反感彆人,外表和語氣裡並不帶出來。
她是直接就在話語裡帶出來。
“有什麼事,說。我忙著呢!”鄭秀莉說。
其實,她沒什麼好忙的,正牽了三隻大狗,在大草甸子上,領著它們撒歡。
鄭國霖也在,正在遠處拿一把鐮刀,把周邊的蘆葦放倒,以便空出更多的空地,讓狗們儘情地奔跑。
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這片荒草灘的荒涼與神秘,已經不能對他產生恐懼感了。
對鄭秀莉的冷漠,周駿絲毫沒有什麼反應,繼續打著哈哈說“鄭總啊,你知道,當初公司同意你離職,也是處於當時形勢的需要,也是迫不得已。現在,公司已經逐步穩定,慢慢向好發展了。做為當家人,我還是一直惦記著你們這些老人的。”
鄭秀莉就冷笑,接著就問“當初你是怎麼想的啊,允許我離職?”
周駿說“你知道的,你和國霖走的太近。而國霖呢,又想著趁向總去世這個機會,獨攬公司大權。這怎麼行呢?這會把整個公司搞亂嘛。所以,我才當機立斷,停止了國霖的工作。這本來跟你沒關係嘛,可你卻要因此離職。你們是同學,關係又走那麼近,處於當時的形勢考慮,我隻好同意你離職了。其實,我心裡一直知道,你是我們公司的棟梁,是難得的人才嘛。我還是一直比較關注你的。”
鄭秀莉聽的有些頭疼了,直接就問“你有什麼意思,不妨直說。”
周駿就說“現在,風聲已經過去了。我還是想著啊,請你回來,繼續主持教育這一塊啊。當然了,你原先主持這一塊的時候,付出那麼多的努力,而公司給你的待遇,卻很不理想,這有些對不住你呀。所以,我已經提請董事會批準了,任命你為公司副總,兼教育部總監。年薪嘛,給你提高到一百萬,再給你5的股份。這5的股份,可不是乾股,是真正授權給你的股份,你可以進入公司董事會的。”
說到這裡,他就問“怎麼樣鄭總,我對你不薄吧?要不要考慮考慮,回來繼續工作呀?”
鄭秀莉咧嘴笑了一下,就問他“你聘我回來,哪趕上直接把鄭國霖弄回來啊?你也知道,我也是他教出來的。”
周駿就說“你雖然是他教出來的,可青出於藍勝於藍嘛。再說了,國霖這人,是從我手底下出來的,我對他太了解了,向來心術不正,好搞陰謀詭計。他這種人,就是本事再大,公司也是不能用的。雖然你們是同班同學,關係比較近,我這人在公事上,一是一,二是二,喜歡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
鄭秀莉憋不住地樂,樂完了說“你知道我們是同班同學是吧?可是,我們還有一層關係,你並不知道。”
周駿就是一愣,問“什麼關係呀?”
“夫妻!”
鄭秀莉說完,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