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邊走邊說“保姆做的臊子麵不地道,還是我來吧。麵我已經擀好了,臊子我都調好了,就剩下下麵了。”
還彆說,鄭國霖還就喜歡吃舒雅做的臊子麵,彆人做出來還真就沒有那個味道。
為這個,鄭秀莉跟著舒雅學了好多次,還是沒原汁原味地學會了。
擀麵的手勁兒,調臊子的火候,麵進鍋和出鍋的時間、水溫,這些東西一樣掌握不好,做出來的就有差彆。
彆人興許吃不出來,山西人的鄭國霖,卻一吃就能吃出差彆來。
鄭秀莉在樓上打電話處理公務,直到飯都在餐廳擺到桌上,這才下樓來吃飯。
吃著飯的時候,電話還是一個接一個地不斷。
鄭國霖和舒雅不敢說話,怕打擾到她,隻能無聲地吃飯。
好容易抓到個空隙,鄭國霖就問她“什麼事兒啊,這時候了還不消停?”
鄭秀莉就順口回答說“東北一家集團公司,參加了我們的網上高管培訓,一年了,欠著我們二百多萬,到現在去年的賬還不想結。我布置一下,看怎麼把錢給要回來。”
鄭國霖就說“又不是個大數目,讓手底下人做就行了,用不著你親自去操心。”
鄭秀莉就感歎說“你鄭大董事長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二百多萬還不是小數目?一不留神,這賬就特麼得變死賬!我一年有多少二百萬好賠啊?這事兒得給那個該死的主管責任人施壓,還得找關係聯係對方。有錢不還,特麼神馬東西!我特麼還沒吃飯呢,他們倒想著吃飯了。這錢追不回來,我特麼都從他們工資裡扣回來,我讓你們有心思吃飯!”
鄭國霖就不滿“嗨,嗨嗨,這怎麼學的滿嘴臟話了?像什麼樣子!”
鄭秀莉還沒回答,鄭秀莉的電話就又響了。
“哎,哎,劉總您好,我是秀莉。啊,是是,好久不見,最近身體好嗎?”
又是一通神侃。
妻子已經成熟了。這一會兒工夫,溫文儒雅的鄭秀莉,嚴厲苛刻的鄭秀莉,還有滿嘴臟話的鄭秀莉,就來回倒好幾回個兒。
鄭國霖和舒雅已經差不多吃完了。
他就悄聲問舒雅說“還有沒下的麵沒有?”
舒雅就搖搖頭。
鄭國霖說“一會兒吃完了,再去擀點麵。等你嫂子忙完了,抽空給她下點新鮮的。這麵都涼了。”
舒雅吃飽了,就去廚房擀麵,鄭國霖收拾碗筷。
鄭秀莉打著電話,瞪眼看著他收拾,得空就捂著電話說“我還沒吃幾口呢?”
鄭國霖說“知道。我已經讓舒雅給你擀新麵去了。處理完公務再吃。這樣有一口沒一口的,會把胃搞壞的。”
鄭秀莉就說“不用重新做,我現在不吃,待會兒熱一下就行了。”
剛說到這裡,就又回應電話裡的人“不是,不是。我在聽呢。我們公司也緊張啊,您要不差這幾個錢,您先給我打過來平了賬,要不孫經理他們是沒法發工資的……”
鄭國霖不管她聽沒聽見,說自己的“這麵食啊,擱時間長了不吃,泡軟了,漿一塊去,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他這話還沒說完,那邊鄭秀莉就有由換身份了。
“老孫,你明天帶人去他們財務辦,就在那兒給我坐著等!不給錢你們就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