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門當戶對是不行的。我知道哥你對我好,拿我當親妹妹,我才考慮這件事。不過,嫁不嫁給他,最後還是你做主,我無所謂。”
舒雅這話說出來,讓鄭國霖感覺很是吃驚,這根本不是一個小丫頭嘴裡能說出來的話。
仔細一想,舒雅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的確不是小丫頭了。
想了好一會兒,鄭國霖才說“舒雅啊,認你當妹妹,是咱們兩個人機緣巧合。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拿你這個妹妹,去為自己換取什麼利益。隻要你生活的幸福,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哥都會支持你。你明白哥的意思嗎?”
舒雅說“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的終身大事,讓我自己做主。”
鄭國霖就點頭說“對,你不用考慮我。隻要你覺得幸福,找個再窮的人,隻要那人和你一樣,是善良的,哥就不會反對。再說有哥呢,窮怕什麼,誰當初沒有窮過對不對?”
舒雅就笑了說“哥,我明白。我也這麼想過。比如說,我過去大學的同學,還有現在公司裡的同事,所有我認識的,年齡相當,能夠聊到一起去的。”
鄭國霖說;“對對,我就是那個意思。”
舒雅就搖搖頭。
看著鄭國霖一臉不解,就說“哥,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麼不會在這些人裡,選擇自己的另一半,對嗎?”
鄭國霖說“對啊。”
舒雅就說“他們啊,無論有錢也好,沒錢也罷;善良也好,邪惡也罷,都沒有經曆過太多的人生。當他們的人生發生改變,比如成為商界大佬鄭國霖鄭董的妹夫,瞬間大喜大悲,就會讓他們改變自己的性情。
年青時候,讀吳敬梓先生的〈儒林外史〉,描繪的那個破落老秀才範進,隻是覺得熱鬨。現在重讀,卻彆有一番滋味。吳敬梓一定是經曆過了大風大浪,才可以寫出如此貼近生活的人物來。
一個五十多歲的人,經曆大喜大悲,尚且性情大變,況年青鼠輩乎?”
鄭國霖聽到這裡就笑了說“聽你這語氣,好像跟範進一樣大了似的。”
舒雅就微微歎息一聲說“哥,我經曆過大喜大悲呀。不知有多少次,在近乎絕望的時候,你就出現了,你是我這一生的貴人。”
鄭國霖就揮揮手說“去,彆整天老氣橫秋的,說話老弄這麼一堆道理,一點也不像個大姑娘。”
舒雅嘿嘿兩聲,隻是喝茶了。
鄭國霖想想又問她“你把你的同學和同齡人都叫了鼠輩,什麼意思?你瞧不起他們?”
舒雅說“沒有。我也算個鼠輩,而且還是小老鼠,是不是啊?可我這個小老鼠啊,和他們不太一樣。我是如來佛座下那隻小老鼠,可以到佛祖燈裡偷油吃的。偷油的時候,還能聽聽佛祖講道,當然知道的就比普通人多了。我好多東西,可都是你教我的。你說我老氣橫秋,你不變老漢咧?”
她最後一句話,就帶了家鄉口音,那是故意的。
鄭國霖想想,舒雅說的,這是事實。
在他這個重生人眼裡,現在的年青人,確實很難入他的法眼。過於浮躁,也過於缺乏修養。
原先他上大學,學知識僅僅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學修養,鍛煉心理的承受力。這樣從大學裡出來,到工作崗位上去,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人才。
現在的大學生,到底能在大學裡學到什麼,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