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國霖,其實大家在一塊兒熱鬨,也挺好的。就是,就是有時候吧,我還是想和你單獨在一塊兒,就像今天這樣,沒有外人……”
鄭國霖心說到了地方,你知道你姥姥沒了,恐怕就沒這個心思了。
“好了,好了,這在飛機上呢。”鄭國霖就哄著說,趕緊回自己那邊去,一會兒空姐過來送餐,看著咱們一對兒中年阿姨大叔,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啊?”
“是你先招惹我的!”
“對,是我不好,我錯了。乖,聽話。”
鄭秀莉果真就坐到對麵去了。
過好一會兒,她撓著後腦若有所思。
“總感覺哪裡不對,哪裡不對呢?”
“有什麼不對啊?哪裡都對!”鄭國霖趕緊打岔,“對了,你走的時候,給舒雅留鑰匙沒有?”
“舒雅有咱家鑰匙。”鄭秀莉回答。
“不對呀,我記得她結婚那天,把鑰匙給我了呀?”
“你記錯了,她當時給你,你不沒要嗎?說她還是這家裡的人,可以隨時回來。”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真是老了,記性這麼差!”
鄭國霖打岔成功,鄭秀莉也就忘了他們剛才爭論什麼了。
飛機在省城機場降落,春梅已經派人在機場接他們。她已經提前打電話告訴鄭國霖,鄭秀莉姥姥沒了,隻瞞著她一個人。
同時,公司的法律顧問,也在機場等著鄭國霖。
雙方碰頭,鄭國霖就哄著鄭秀莉說“姥姥有點不好,你先跟著小媽派來的人回鄉下,我留下來,處理爸的事情。”
“我也要留下來,等爸的事完了再回去。”鄭秀莉不肯走。
“姥姥不是不好嗎?你先回去看看,要是沒事兒了,你再回來。”鄭國霖隻好再哄。
“姥姥就那樣,”鄭秀莉說,“一到冬天就不好,崴過開春,化凍的時候就好了。”
也是,姥姥八十八了,身體機能已經全麵老化,大多數內臟器官也不怎麼工作了。幸虧老鄭有錢,什麼藥都吃得起。
姥姥實際上這些年就是靠藥物續命,要是普通老百姓,吃不起這些進口藥,早就不知沒了幾年了。
鄭秀莉這時候,還是沒有意識到,她姥姥已經沒了。
“聽話!”鄭國霖隻好命令她說,“你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還害我牽扯精力照顧你,你不想救你爸了?先回鄉下,姥姥沒事,你就和小媽一塊回來。”
好說歹說,鄭秀莉才坐了春梅派來的車,戀戀不舍地走了。
鄭國霖趕緊和法律顧問坐另一輛車,去一家早就預訂好的賓館。
到了賓館,進一個單獨的房間,把門關了,兩個人相對在沙發上坐下。
鄭國霖這才嚴肅著說“先說說你這邊的情況。”
這位老板女婿,可是個傳奇人物。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春梅心裡才有底。
法律顧問清楚,現在,眼前坐著的這位老板女婿,就是他們的主心骨了。
“官方的說法,鄭總是因為群眾舉報,被請去配合調查的。”他就對鄭國霖彙報說,“可是我們也清楚,動這麼大的陣仗,連礦山和城內的公司總部都給封了,事情絕對不是官方說的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