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霖就拿出灰心的語氣說“家裡出了點事情,我嶽父遭人陷害,給抓進去了。說實話趙所長,我堅持無利潤投資,回報社會,跟我嶽父的關係很大。我這邊想著積極回報國家,回報社會,卻有人在背後搞我嶽父,捅我刀子,我很灰心呀,真的是沒有心思再做這個了。”
趙所長在電話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嶽父是誰呀,能跟我說說具體情況嗎?”
鄭國霖就把老鄭的事情,跟趙所長說了。
然後他說“我先處理我嶽父這個事情,等有結果了,咱們再商談投資的事情吧?”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然後,他就坐在床上,閉著眼睛考慮,自己剛才說的話,有沒有不妥當的地方。
考慮好久,他就又給另一個單位打電話,說的內容,基本和對趙所長說的差不多。
打一上午電話,兩點多的時候,他洗了個澡,去樓下吃了頓飯,然後就直接退房,去鄭秀莉的老家了。
礦山和公司總部,春梅已經安排了人。隻要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有人及時通知春梅。
剩下的時間,隻有等待了。
到老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走到門口,三隻大狗先跑出來接他。
有時候,狗比人通人性。鄭國霖已經接近一年沒陪著鄭秀莉過來了,它們還是認得他,即使在黑暗裡,仍舊知道是他回來了。
時間長了,鄭國霖也可以從狗的叫聲裡,分辨出它們吠叫的意思,到底是友善的,還是含有敵意的警告。
果然,秀莉媽開了院門,三隻大狗就向著他衝過來,在他身邊轉圈子,小白還一個勁地抬起前爪來,往他身上撲。
姥姥的靈柩,就停在她住著的屋子裡,春梅已經聯係了殯儀館,租了冰棺過來。
沒有確切的消息,就隻能先停著。萬一老鄭能出來,提前發了喪,老鄭心裡會不痛快的。
晚上吃過了晚飯,春梅讓秀莉媽絆住鄭秀莉,單獨把鄭國霖叫到一間屋子裡,詢問情況。
春梅知道,鄭國霖這兩天辦的事情,有好多都不是可以放到桌麵上明說的。
鄭國霖剛回來,鄭秀莉急著問她爸的情況,鄭國霖的回答,基本都是敷衍的說法。
從這個小細節上,春梅就知道,鄭國霖是不願意讓鄭秀莉知道這些事情。他不想讓這些肮臟的東西,玷汙了鄭秀莉的思想。
從這一點上,春梅也可以體會的出來,鄭國霖是深愛著鄭秀莉的,隻希望她快樂地活著,不願意讓世俗的東西,給她帶來不快樂。
鄭國霖能這麼做,春梅感到很欣慰。原來還擔心這個花花公子,將來和鄭秀莉之間,會出些不好的事情。
現在,她不擔心了。
電話,對他們這樣身份的人來說,已經是不安全的了。好多事情,是不能在電話裡說的。
兩個人找了個清淨的房間,鄭國霖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和自己心裡的想法,都和春梅說了。
在他心裡,春梅這個人很了不起,有大局觀,沉著冷靜,善於思考,解決問題知道分先後,按程序,有耐心。
這些,彆說女人,就是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到。
如果沒有春梅,隻鄭秀莉她媽,就這個局麵,恐怕不等鄭國霖趕過來,早就亂成一鍋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