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程被分到了綜合協調組,任分組副組長,組長是常務薛副區長,成員有區府辦王副主任、甄敬軍等。
在事故調查組中,程信義也是成員之一。
宣讀完整個分組和職責後,施予民在確認沒人補充後,會議結束,曆時二十五分鐘。
隨即各分組也召開會議,對全組職責進行明確,並分解到組內成員,未到場人員自有組長專門傳達。
綜合協調組開會時,薛副區長明確強調,羅程局長實際負責整組工作,他主做保障,為羅副組長排除乾擾。
兩點一十三分,協調組碰頭會結束,羅程駕車趕奔事故現場,同時讓甄敬軍由單位直接去。
在環城路奔行了十多分鐘,便遠遠望見了事故現場,股股的黑煙,影影綽綽的殘骸。
來在現場附近,按照警方指定地點停放了車輛,羅程穿過二道警戒線,走向事故中心。
破損的護欄,塌陷的路麵,飛散的殘件,多灘的血跡,破碎的玻璃,倒塌的民居,塌架的越野車和轎車,早已破損難辨的廂貨,無不說明這次炸爆的慘烈。再伴以“嗚嗚”的淩冽寒風,更增加了悲涼淒慘之意。
簡單和身旁二人交待了一下,程信義迎上羅程,直接道“再炸險情已經排除,但還需時刻關注新的隱險和明險,咱們的人和消防還在搜尋排查。剛剛路上一共有六名傷者,都已昏迷不醒,分屬於一輛越野和一輛轎車,已被第一時間運往區第一醫院。轎車三人外傷較重,其中兩人頭部已有糊狀物溢出,呼氣多吸氣少。越野車三人中,年長男子好像微有知覺。”
“路邊倒塌房屋中,到目前共發現二十一名傷者,主要都是被房屋倒塌物所傷,除了兩名昏迷者傷在頭部外,其餘十九人傷處主要在四肢。另有十五人聽力出現問題,還有兩人視物模糊。這些居民分彆被送到區一、二醫院、區骨科醫院救治。”
正這時,甄敬軍也到了,三人繼續探討了一會兒,便按照各自分組開展工作。
“啊,救命呀,哎喲……”
隨著陣陣淒厲嘶喊,一名婦女被挖出廢墟,除了能聽出聲音外,其渾身全是灰塵、血汙,既看不清傷勢,也不清楚傷者詳情。
婦女被快速抬到車上,陣陣嘶喊聲中,救護車絕塵而去。
搜救、清挖工作勢必還需很長時間,羅程既希望聽到清脆呼喊,以表明傷者神智清醒,更希望下麵一個人也不再有。
不多時,區委書記、區長都來了,也帶來了市裡的消息。市裡已向基地事務院彙報,隨後副基地長發來指示以人為本,把救人放到第一要務。基地已派交通、應急、醫療、事故調查等人、組出發,預計最快的組彆天明即到。
市裡相關部門到的較早,最早的應急組來時剛淩晨五點,交通、醫療等組彆也在六、七點趕到。
基地支援組第一撥是六點半到的,一直到上午十點,共來了三撥十九人。
做為協調組實際負責人,對接、迎候這些人占用了羅程大部精力,當地部門間也有需協調的事,羅程整個忙的不可開交。這還是有甄敬軍等人幫襯,否則根本忙不過來。
在此期間,又有十一人被救出廢墟,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情,其中兩人傷勢還不清。
也是在這期間,最先運走搶救的六人已有四人死亡,還有兩人在重症監護,情勢也不明朗。另外,被砸傷居民中,那兩名頭部傷者也生命垂危。
一直到下午一點多,需要集中協調的事宜才宣告一個段落,與外來人員的協調也才基本對接順暢,在此期間也沒發生其他危險事項。
羅程稍事喘了口氣,撥打了雷捷號碼。
電話一通,雷捷直接道“問司乘人員和車輛情況吧?目前那名同車人員還沒抓到,監控顯示此人跳下公路時,便盜了路邊摩托車,人、車已進了南峻嶺山。在軍人配合下,警方整個搜索圈正在縮小,有望在天黑前有收獲。司機從被抓以後就一度犯傻,中途還口吐白沫暈倒一個多小時,十二點多才恢複了神智。”
“據司機講,他是南效社區人,以前一直在磚廠開拉磚車,就是峻嶺東磚廠。磚廠在上月底停產,他也就沒了工作,靠給彆人打零工掙花銷,也包括臨時代人開車。他說昨天晚上有人找到他,就是跟他一塊坐車的人,雇他幫著開車。談好價錢以後,他就跟這人走了,然後就開上了這輛車。當時他不清楚車上是什麼,那人跟他說的是冬儲菜,直到炸了以後才意識到不對。”
“司機說,就在炸前十分鐘的時候,他忽然聞到有異味,就跟那人說了。那人讓他停車,然後下去看,就沒了影。等司機覺著不對勁時,車上已經冒了黑煙,還有火苗躥出來。司機趕緊下了車,連滾帶爬地到了公路下麵涵洞,想著打電話報警。可是還沒等他拿出電話,車就爆了,他也被震暈了過去。等他有知覺爬起來的時候,已經被我們抓了。”
“司機知道是什麼人雇他嗎?廂貨起步的地方在哪?這車貨要送到什麼地方?”羅程追問著。
“司機沒問,平時也有這種情況,對方先付了一半的傭金,還比平時高了一些。另外,那人帶他去的時候,就是讓他坐在一個廂貨裡,下車地點也是在一個大庫房中。據司機講,去的時候走了一個多小時,等他開車出來的時候天挺黑,開了大約四十多分鐘就上了這條快速路,上車那地方不屬於金峻嶺區地界。”
雷捷說到這裡,稍停了一下,忽的又來了句“有那家夥蹤跡了”,便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