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之誌!
“做了的我當然清楚,可沒做的也不能自汙呀。”曹優矢口否認。
大張“啪”的一拍桌子“曹優,都到這時候了,還不老實交待?我問你,王鉑龍失蹤那次是怎麼回事?”
曹優“哼”了一聲“王鉑龍失蹤?那是他心虛了。”
“放屁,我那是被你巧使喚了。”隨著罵聲,王鉑龍推開屋門,再次走了進來。
“王鉑龍,一會兒注意你的態度,否則就不給你對質機會了。”大張出聲警告著。
“好,好。”
王鉑龍連連點頭應允後,怒視著曹優道“曹優呀曹優,隻到今天我才看清……不,依然沒認清你的本來麵目,但你狠似財狼、凶如虎豹、毒似蛇蟒、奸如鼠狐是肯定的了。之前我一直沒敢往這方麵想,也一直在維護著你,卻不曾想反倒成了被你利用的軟肋。現如今我不能不講了,否則被你挫骨揚灰賣了骨髓油,我還傻乎乎的給你數錢呢。”
“語法情境矛盾呀,都挫骨揚灰了,還能數錢?”曹優故意插了一句氣對方。
“你他娘……”王鉑龍手揚到半截,衝著柵欄對麵一吐舌頭,又壓了壓火氣,然後才說,“先從優於國度造紙廠講起,當時你讓我當執行廠長,也給了很大權利,我還挺高興的,以為你在重用我,不曾想那時你已經算計上我了,是想讓我在關鍵時刻扛雷。可我當時還蒙在鼓裡,誓言不讓廠裡爛事牽扯你,生生把汙染環境、破壞生態的罪責扛了。而你暗地裡暗示我偷奸取巧,更對造紙廠暗度陳倉視而不見,明麵上卻又到鎮裡買好,還混得了減免稅費的實惠。”
“那時我雖然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覺得你是廠子掌舵人,理應露臉、有身份,也就釋然了。尤其你大度的安排我到礦上做副礦長,雖然周邊環境差了一些,但依舊有權利,我還十分感激呢。沒想到,你有更大的陰謀等著我,竟是把我當做替罪羊圈在你的身邊。”
“王鉑龍,你可真是巧舌如簧呀。現在出事了,把一切錯怪到了我身上,當初你怎麼不說,你真的那麼傻嗎?我看純屬裝傻。拋開這些先不講,那我問你,在造紙廠猥褻小女孩,也是我教的嗎?利用公司資源私開礦口,又是誰教你的?”曹優直接插了話。
王鉑龍立即臉色大窘,支吾道“我,我那是一時糊塗,也都是你故意慣出的毛病。不過我對小琴僅是猥褻,並未奪取她最珍貴的東西,去年我也以另外方式偷偷補償了。至於私開礦口,我覺得無可厚非,既沒損害公司利益,也沒多貪多占礦上便宜。反倒因為這事,我一直覺得短你半截,不曾想這種負罪心理也被你巧妙利用了,差點讓我掉入萬劫不複之地。”
“你早就知道我自己開了個人礦口,但你卻不點破,並且知道四號礦井原煤含氨量高,是製作炸爆藥的極好原料。於是你指使他人聯係我,並以‘私自開礦’相要挾,我隻得把四號礦井的煤賣給你,這其實就已經掉入了你的圈套。之後你又弄出一個所謂的敬老院買煤,其實就是在混淆視聽,為你真正的目的打掩護。”
“後來製爆窩點被端,你擔心身份暴露,所以讓人打電話給我,把我的無心之過硬套成有意為之。私造炸爆物可是違法犯罪,當時我大腦一片混亂,糊裡糊塗的就跑了,一跑就是上百天,差點把命都搭上。到現在我身體很差,就是那時候落的根,所幸神經總算正常了。其實自從躲藏回歸後,我也偶爾懷疑到你頭上,但很快就打消了想法,我覺得你不是那種人。”
“不曾想,你絕對是那種人,而且加了幾個‘更’字,這次更是發展到了要我命的程度。既然把我利用了一場,總該放我一馬,至少留條命吧,可你根本不念及這些。曹優,你也太狠了,狠得令人可怕,後脊背冒涼氣,晚上做噩夢呀。幸虧這次和羅局同行,否則我要麼已經成了一灘肉泥,要麼也是缺胳膊少腿了。”
曹優“哦”了一聲“聽你這意思,是羅程救了你,你對他感恩戴德嘍?”
“那當然,這簡直就是給我再造生命呀,人家這純粹是以德報怨,我是一輩子也難以報答的。”王鉑龍講的一本正經,內心也極為真誠。
曹優笑了“俗話說‘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你乾脆認他當爹,做了父子也就無需……”
“我把你姥姥的。”自己被人如此譏誚,王鉑龍實在難以忍受,再次出了手。
就這樣,警員拽走了氣咻咻的王鉑龍,曹優卻還在那裡幸災樂禍的譏笑著。
不但王鉑龍惱羞成怒,其實羅程也很是尷尬。自己連媳婦都沒有呢,卻被人編排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兒子,不尷尬才怪呢。
穩了穩情緒,羅程沉聲道“曹優,轉移話題的小把戲不靈,咱們再就著剛才的話題聊,王鉑龍講的絕非空穴來風。”
“是嗎?本來是他私自賣煤,卻反倒編排了我的一堆錯,世上哪有這樣的理呀?”曹優反問之後,又提到了先前的梗,“我又不是他爹,又沒欠他的。”
“當著明人不說暗話,那兩家要煤的本來就是受你指使,現在被指使者已經逮到,他們都交待了,一個叫大牛,一個叫二力。”說到這裡,羅程緊緊地盯在了曹優臉上。
曹優臉頰肌肉動了動,冷冷哼道“牆倒眾人推,栽贓誰不會,隨便找兩個無賴冒充就是了。王鉑龍還說什麼他的逃跑與我有關,這更是胡說八道了,純屬倒打一耙。”
“給王鉑龍打電話那人叫麵墩兒,是受疤哥指使的,得到的命令也是‘為老板辦事’,老板除了你還有誰?”羅程停了一下,又說,“還有,王鉑龍逃跑時那輛車上裝了好多吃的,其中自熱飯是大亞力牌的。他說當時他還沒意識到,隻得現在忽然才明白,在之前他吃過那個牌子的,就在你麵前吃的,他還當你麵說了那種自熱飯好吃。”
曹優瞳孔連續收縮了幾次,然後才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又要給我扣上什麼罪名?”
“非要我講出來嗎?”羅程在反問之後,沉聲說道,“你曹優就是之前炸爆物非法生產的幕後總老板,幺雞、發財、筒萬等不過是你的幾個假扮化身而已。看看這些東西,都是見過幺雞、發財、筒萬模糊樣貌的人的交待,經過技術還原與你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隨著羅程話音,壁掛電視上又出現了畫麵,有文檔,有聲音,有視頻。
看著畫麵上不時模擬起身的畫作,曹優隻覺得有些恍惚,感覺就好似又分身了一般。
“後來我們把搜集到的疑似幺雞的頭發、發財抽過的煙蒂、筒萬用過的牙刷做了化驗,得到的結果竟然是同一個人。就在剛剛,我們又把你的dna與之對比,原來你就是他們幾個。”羅程跟著又拋出了重磅內容。
曹優收回目光,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再次睜開雙眼,聲音已經變得很是陰森“羅程,真是小看你了,也太高估了我自己,我承認我敗了,敗得心服口服外帶佩服。”
“說明確了。”大張催促道。
曹優提高了聲音“我是幺雞,也是發財、筒萬,是整個炸爆物生產的總後台,同時還是這次炸爆事件的總指揮,是所有與之相關事項的罪魁禍首。這總行了吧?”
雷捷、大張鬆了一口氣,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羅程卻道“曹優,你終於承認了,但你還不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什麼?屋裡人全都是一驚。
曹優在震驚之後,頻頻點頭“剛才本來以為你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我仍然小看了你。不錯,我上麵還有人,還有更大的後台。”
哇!雷捷等人眼中立即放出崇拜光彩,雷捷更是心中腹誹羅程這家夥還是人嗎?
“但我絕不會說出來,永遠不會。”
聽到曹優的轉折語氣補充,大張怒聲道“那可由不得你了。”
曹優直接瞪了眼“怎麼?還想對我用粗,還想跟我玩裝神弄鬼的把戲?休想。疤哥都能咬舌自儘、以頭搶針,我堂堂幺雞更不在話下了。”
這家夥夠橫的呀!我看八成就是嘴上把式,我還真就不信了。
不容大張再接話,曹優又說“如果在你們手裡接二連三發生這樣的事,怕是你們幾個也脫不了乾係吧?”
“你還敢威脅警局,太猖狂了吧,信不信我……”
“信。但我更信自個的決心,豁出這條命不要,我也絕不會說。”
經過這麼一嗆火,現場氣氛僵持起來。
看了看雷捷、大張,羅程說了話“曹優,暫且放下這個問題,咱倆該算算個人的帳了。”
曹優滿不在乎地說“算吧,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