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小國可依附大國,或敬獻錢財,或與大國合辦,從大國手中要到名額。”
他想告狀!
她可不認為自己比辛國老國主差。
雖說白素修煉起步時間比較晚,但她習武基礎紮實,天賦又好,關鍵是對她自己夠狠心,因此這幾年進步飛速。鮮於堅起初還能指點她修煉,如今都是互相探討。
滿腔擔心真是喂了狗了。
顧池不明白沈棠為何還能如此精神。
正如那位高冷主公問的那樣——為何她會自信自己不是記憶碎片?萬一她隻是某個人的一部分呢?那種失去獨立自我的恐懼,他在沈棠身上感覺不到一星半點兒……
她沒有告訴眾人夢境具體細節,但顧池的文士之道聽得見。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他能冷靜分析出沈棠都沒注意到的細節。他道:“為今之計……”
這個方案的結果是小國受大國掣肘,某種程度上成為大國的人才輸出血包,送錢送國運又送人。而在“山海聖地”表現出色的人才,大國豈會不招攬?而小國又如何留得住人?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願意回到小國的文武之才,最後還剩多少呢?
“我若是傀儡……”
鮮於堅熱情地向白素介紹:“白將軍,他是我師兄,如今在黃盟主帳下任主騎一職。師兄,她就是我跟您提過的白素,白少玄將軍。這幾年,她對我多有照拂……”
下一秒,一張鬼臉在眼前放大,嚇得顧池往後一仰。沈棠鬆開手,拍著大腿哈哈大笑,顧池都能看到她後槽牙了:“我說望潮啊,你話本子少看吧。你莫不是以為我到你身後就是怕你看到我故作堅強的表情?”
青年武將相貌斯文俊逸,英偉輕揚。
“唉……那好吧。”
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當年的魯下郡就是受害者之一。
“師父與黃盟主有交情?”
鮮於堅口中的“師兄”聞言,衝白素鄭重行了大禮,白素側身避開,直言道:“無功不受祿,素與子固本就是同僚,互相照拂也是應該的。這位將軍怎麼稱呼?”
沈棠:“你現在肯定在想自己真心喂狗,不過我這人確實挺狗的,這話也對。”
當他意識到這點,心頭燒起無名怒火!
顧池:“……”
其難度堪比讓十八線城市操辦奧運會。
顧池這驚天動地的一聲,落入正從營外歸來的鮮於堅耳中,他身邊的青年武將自然也聽見。後者表情微訝,視線忍不住落向顧池離去方向,扭頭跟鮮於堅低語起來。
鮮於堅驚愕,顯然也是頭一次知道。黃烈發家前是鈴醫,怎麼會跟老師扯上關係?
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既然開啟一次要消耗這麼多國運……那規模大的國家還好說,那些小國呢?大國咬咬牙還能抗,小國基本沒機會。”因統治者私心,光是保持國運不赤字都很困難,更彆說每隔幾年撥出大筆國運開啟“山海聖地”。
顧池因為【讀心】文士之道,沒少在主公手裡吃啞巴虧,她以為顧池早有覺悟。
她仔細回想:“……我記得元良說過,開啟一次‘山海聖地’要消耗大量國運,進入人數越多則所需國運越多……至於這個‘大量’的‘量’具體多少,我不知。”
隻有自己人聽見還好,偏偏還有外人。
白素對鮮於堅的遭遇也有耳聞,在鮮於堅快難過到哭之前,轉移話題:“唉,各種曲折……還是不揭子固傷疤了……元謀兄弟難得來一趟,素當儘一儘地主之誼。”
“主公可知如何開啟山海聖地?”
辛國老國主將一個強盛辛國硬生生作到滅國,連累獨女王姬遭受奇恥大辱,國境內的子民屢遭屠戮。沈棠捫心自問,自己不算非常優秀的勢力首領,但也算是合格。
眾人帶著這個爆炸性消息離開。
因為鮮於堅詢問雲策為何入了黃烈帳下,要知道黃烈起家並不光彩,手中的重盾力士王牌更是私下飽受詬病。黃烈率領庶民造反,為了積累資本,洗劫不少地界。
沈棠道:“真的。”
她想開啟“山海聖地”隻能自己扛。
最後,委屈巴巴道:“旁人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擱我這裡是一分國運難倒英雌。”
雲策沒啥眼色:“令姐一家可好?”
唯獨顧池磨磨蹭蹭,留到最後。
跟隨她的人該怎麼辦?
信任她,在她治下的庶民怎麼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望潮,你要相信——你認識的沈幼梨,她從來不是誰的附庸!哪怕這個‘誰’是沈幼梨本尊也不行!精分還講究個主人格和副人格呢,倘若我真是倒黴催的副人格,那我就殺光主人格和所有礙事兒的副人格!”
她看看褚曜,再看看其他人,忍住掏出國璽看看自己賬目還有多少國運的衝動。
沈棠低頭掰著手指,越掰手指越臉黑。
一番安撫,沈棠勉強振作起來,道:“無晦此話有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兩個方案,各有利弊。
尷尬的是沈棠哪一個都用不了。
他下山之後沒有好去處,到處行走,懲奸除惡,但一人之力有限。師父知道之後,幫他寫了一封舉薦信,讓他去找黃烈。
病弱之相的文士被氣得拂袖而去,白素一點兒不擔心:“軍師記得按時喝藥。”
儘管沈棠這幾年的國運都有盈餘,不曾赤字,奈何她太注重民生,甚至還為了度過去歲的天旱,動用國運開啟【風調雨順】來保秋收。今年又收了四寶郡和岷鳳郡,這倆地方百廢待興,正處於國運隻出不進的狀態,這倆地方今年國運絕對是大赤字!
沈棠:“……”
顧池見鬼:“……什麼叫做‘又’?”
鮮於堅笑容透著尷尬。
直到主帳內隻剩下他倆,顧池終於憋不住,問:“主公,你的夢境當真是……”
流民草寇所過之處,猶如蝗蟲過境。
白素道:“素倒是時常聽子固提及師門,但一問他師承何人,師門何處,門人幾何,他這嘴巴就跟上了鎖一般,一個字也不說。素對此好奇已久,今兒可算見到。”
雲策道:“好像是上一代交情。”
“上一代交情?”
“主公的老師跟老師是故友,此事也是偶然聽主公提及才知道……”雲策不是不知道黃烈名聲不太好,但對方身上有一個優勢——出身微末。此前也曾物色合適的主公,奈何他封出身是個短板,還沒有自己的私屬部曲,再加上年紀輕,遠不如正經將門出身的武膽武者,去了也是坐冷板凳。思來想去,他便去黃烈那邊碰碰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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