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8章1078:文武顛倒七)【求月票】
這是什麼怪物?
饒是公西仇也險些被這麼多怪臉震懾。
這、這還是個人嗎?
公西仇的細微表情引起褚曜等人的注意,隻是被主上搶先:“公西仇,很棘手?”
沈棠瞧見黑骨的第一反應就是皺眉,心頭浮現一股說不出的厭惡和焦躁。同樣是一副骨架子,共叔武就是單純的死氣,靠近也不會不適,反觀黑骨的死氣則是渾濁邪惡。
即墨秋視線落在那張臉上,受限於神力被禁錮,目前隻能看到這些臉的存在,無法看到是什麼導致這種情況,更不知道這些臉的主人是什麼處境。他選擇直接問當事人。
不過,這也恰巧能反證永生教供奉為何不讓魏城直接出手,要知道一名介於生死之間且完全打不死的二十等徹侯,比實力處於巔峰時期的雲達還難對付。雲達缺胳膊斷腿會重傷,眼前這位可不會。從來隻有揚長避短的,哪有揚短避長的?其中,必有貓膩!
他生前的實力不算出眾。
他吃的這些人,絕大部分的肉質都偏酸偏臭偏柴,吃他們跟咀嚼木頭差不多,還是長滿苔蘚的腐爛木頭。叔父不喜歡他生吃,他隻能將食材煮熟,那氣味臭得像煮金汁。
即墨秋借用巧力,抽身向後爆退。
魏城立於馬上,玩轉手中的骨朵錘。
他們兄弟倒好,走到哪裡都能碰見祖上積攢的仇,要不是實力過硬哪能活這麼大?
公西仇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惑。
當他有意識的時候,他猛地坐起身,扭頭就看到自己的血肉臟腑在鍋裡翻滾,其他人被嚇得屁滾尿流。唯獨他摸了摸空蕩蕩的腹部,湊近陶罐輕嗅一會兒,將頭埋進去。
馬蹄下斷裂的長槍化作武氣飛向他掌心。
否則身上的人臉怎麼如此齊全?
痛擊自己兄弟之後,即墨秋扭頭衝著魏城道:“我沒吃過自己的肉,肉質口感也不知道如何。隻要你有這個本事,請君自取。”
魏城給同僚送禮也是送各年份的肉脯。
魏城冷笑:“隻是愚弄老夫嗎?嗬,這問題,不妨到老夫腹中,親自問一問她。”
公西仇還不忘提一句重點:“不知道這些人臉有自己的意識,還是它們受控於同一個身體,它們對大哥有著明顯的仇視情緒。”
【活人留著吧,你砍瓜切菜殺一個不用眨眼功夫,人家爹媽養大可要十來年二十來年,武國日後昌盛繁榮需要活人。我聽你叔父說,你庫藏還有六七十年前的肉鋪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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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仇如實道:“這人渾身長滿了臉。”
隻因他此刻手握即墨秋的木杖,清晰看到魏城手中“骨朵錘”不僅縈繞著汙濁邪惡的死氣,同時糾纏著大祭司特有的神力!這些神力便是鐵證!魏城這廝究竟做了什麼?
公西仇想到魏城說的話,不寒而栗之餘,又被極致的憤怒和羞辱情緒占領了高地。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那東西——”公西仇努力平複躁動的心情,指著骨朵錘道,“是大祭司信物!”
倘若將整個大陸視為一塊四方地區,諸國占領最宜居的圓形部分,剩下邊角之地便是北州烏州之流。他這些年南來北往,踏遍不少地方,發現這些人大多集中這些地區。
百來份食材裡頭也有比較特殊的存在。
他的經曆估計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黑骨這是有什麼搜集癖?
正常情況下,大祭司隕落之後,木杖也會作為隨葬品一起焚燒升天,不會留下,更不會出現在外族人手中。這一點,沈棠是清楚的:“但那不是骨朵錘?真沒有認錯?”
那就是他胸口這張臉的主人。
“不愧是公西一族的,確實倔。”
“嗬嗬,你小子比你那位先祖能打。”
他不僅沒有緊迫感,反而像是勝券在握的獵人,饒有興致欣賞獵物在絕境下自救的狼狽模樣。即墨秋道:“你不該用先祖來衡量我的實力,這隻會讓你陷入絕境之中。”
即墨秋橫槍抵擋。
“你的意思,你將先祖也吃掉了?”
“愚弄。”
魏城仿佛聽到什麼有意思的問題,笑聲愈發尖銳,好不容易停下來,他跟著後方國師感慨:“叔父啊,咱們這些老骨頭當真遠離紅塵太多年,當下年輕人居然會問老夫這種問題。爾等難道不知道,老夫以前乾過什麼?”
黑骨聽即墨秋承認出身公西一族,反常沒有提刀就殺,隻是陰仄詭笑,一時聽不出是男是女。眼眶兩簇漆黑火焰隨之跳動兩下。
那時,賊星降世還沒多久,世人對文心武膽修煉認知匱乏,各地軍閥戰爭仍以最原始的冷兵器對壘方式進行。為了保護家鄉不被屠戮,他、叔父和一眾族人也上了戰場。
瞬間逼近即墨秋麵門。
那場戰爭當真是慘烈啊。
即墨秋溫柔道:“阿年,彆添亂。”
密密麻麻的骨頭從地麵破土而出,不到一個呼吸便組成戰馬骨架。隨著最後一塊骨頭歸位,戰馬仰脖發出嘶鳴。四團火焰從馬蹄下飛速往上蔓延,火焰所過之處,化成形狀猙獰的馬鎧。這匹戰馬體型比尋常武膽武者的戰馬還龐大一倍,隻見馬蹄一蹬,空中留下一道黑色殘影,磅礴氣浪向四麵八方奔湧。
這話看似普通卻透露了一個重要情報。
因為魏城的實力。
枷鎖兩端的鐵鏈連接地麵。
魏城詭笑著點評食材的口味。
剛剛短暫接觸讓他確認了一件事兒。
那根本不是骨朵錘!
攜萬鈞之力狠狠落下。
即墨秋的視線也被骨朵錘吸引。
她的肉非常清冽,泛著木質清香,是魏城尋覓到的最滿意的食材,死後痛苦一百多年的靈魂也得到了安撫。可惜,自那之後就再也沒碰見。時隔多年,仍讓他心心念念。
他登時傻眼,這枷鎖能有百十斤了啊!
他高舉手中的骨朵錘,胸口那張屬於某位大祭司的臉嘴唇微動。即墨秋懂唇語,一眼便知對方在說什麼。那是——術法的禱詞!
“什麼罪需要這般贖?”
他簡略說了這些人臉的特征。
一聲尖銳口哨劃破天幕。
【味道酸的,不好吃。】
“不認得?嗬嗬嗬,大祭司,你怎麼能不認識她呢?”魏城又笑了,百十道男女聲音重疊聽得人毛骨悚然,更讓人驚悚的是他說的內容,“她說不定是你某位先祖啊。”
而是某一任大祭司的木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