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輛!”梁君也喊出自己的估算,“我覺得四十輛差不多。”
“你們倆的差數也太大了,再好好算算,差十輛呢!”秦江月說,“我們估算車數就是在估算我們成本。”
這時,誰也沒有料到斛律婉蓉說出了一個數字“三十四輛”。
“三十四輛?”
三個人都很驚異尤其是肖鋼,在他的眼中斛律婉蓉不過是個弱者,是一個有點癡呆的笨和尚,他依據什麼算出三十四輛呢?是不是取了他們倆的中間值?
“你怎麼算出來的呢?”秦江月的疑惑不亞於肖鋼,他驚異地問,“依據是什麼?”
“四梁八柱11間房、蓬頂小椽子每間房一百根、外加門窗口,幾個數加在一起,差不多三十四輛三掛車。”
“啊……”沒想到斛律婉蓉對建房還有一套,她的的回答讓兩個大男人大吃一驚,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和尚算得如此精細超過了他們!肖鋼與梁君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這個時候,他們有了同一個感覺“這個小和尚可不簡單。”
“請問靜雲法師,原來做過工匠嗎?”肖鋼突然對眼前的小和尚刮目相看,覺得他很有來頭。
“我不是什麼工匠,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不是工匠卻算得如此貼近,你的腦子也非一般啦!”
“瞎算,不一定準。”
“咳!”肖鋼很感歎,這個小和尚不但聰明還很謙虛呢!
這頓晚飯用了很長時間,中間他們吃吃停停,飯都涼了他們還沒有吃完。
四個人的言談在晚飯後一直沒有停息,尤其是他們在計算修廟用的木料時更是花費了很長時間。幾番爭辯中,斛律婉蓉的神誌越發的清晰,思維也越來越靈敏。她提醒那三人“我們彆在這裡磨蹭了,看看車夫搬多少了?”
“好!不吃了!這就去看!”
秦江月整了整衣襟向門外走去,其他人也隨著秦江月離開了飯桌。
五名車夫年青體壯,已將五車木頭搬走了一多半。
呆著也是呆著,他們四人也想搬幾根。但車上已無小根的了,全是大圓木,大圓木還真得四個人抬。肖鋼與秦江月在一根圓木的這頭,梁君與斛律婉蓉在圓木的另一頭。顯然,梁君要吃力得多,斛律婉蓉畢竟是女流沒多大的力氣。
“哎喲,”一個大圓木剛剛放下,斛律婉蓉就跌坐在地上,她使勁地揉腰,使勁地喊痛,“腰咋這麼痛啊?”
“搬一根就喊痛,”梁君故作嚴肅地說,“三十四輛車呢,都讓車夫抬嗎?”
“不要說她,”秦江月馬上接過話去,“她是我們家的親戚我了解她,她得過重病。”
“得過重病?”梁君似恍然大悟,“我說他怎麼會到這麼一個破廟裡來呢,養生啊!”
“她確是來修身養性的,他幫我們搬木頭也是善意我們不能辜負了她。”秦江月把斛律婉蓉的身體情況說給兩個弟兄怕他們之間產生誤解。
秦江月的話音剛落,斛律婉蓉就大哭起來,她哭得特彆的委屈特彆的傷心“二哥,你明天放我回去吧!我在這裡什麼都不能乾,你們莫不如換一個能乾的人來。我想我的父母都快想死了!”
秦江月怔在那裡,沒想到斛律婉蓉抓住了他的話柄,把自己的無奈與思親的之情夾在言語中讓人產生同情和憐憫。可是,她回哪個家?秦府嗎?
“不能回去,”秦江月忍著淚,淡然道,“馬上就要修廟了。”
“我不修了,我要回家!”
斛律婉蓉因劍傷失去了很多血,血液的嚴重不足無法支撐她的體力,她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起來。這件事刺激了她的大腦,她回家的願望越發強烈。
“我不是說過,三個月以後才能回家嗎?”秦江月勸斛律婉蓉,“到那時我親自送你回去,一刻都不會耽擱。”
“不想再等啦!”斛律婉蓉吵嚷道,“我想馬上就回去!”
秦江月心裡明白,斛律婉蓉隻是恢複了部份記憶,她對自己如何來寺廟,如何穿上和尚服還不能完整地連結在一起,她不能很好地分析此情此景。她若能分析,她一定知道她的家庭已經出了事。
“師傅勿急,三個月很快就會過去,還是修廟要緊。”
“修廟!修廟!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修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