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水後,史長風向高海山告彆“老伯,我若有事會到你家來找你,你若有事就到靜雲寺找我。”
離開高海山的住所,史長風騎著馬飛快地離開了永和巷。這時,他覺得肚子癟得挺不了啦,便放慢了馬速想找一個地方吃點飯。
在慧心客棧的對麵他進了一個名叫十裡香的小飯館。
向掌櫃的要了菜要了酒後,他開始淺斟慢飲。他坐在臨窗的小桌上,能看到慧心客棧的門,李忠鶴若走出客棧他能看得清清楚楚
史長風慢慢地喝著酒,思路一點一點地打開。肖鋼與李忠鶴是老鄉,因這層關係李忠鶴才有可能做了秦府的廚子,胡良是不是與李忠鶴也是老鄉呢?李忠鶴為什麼要找胡良?讓他給找個地方做飯嗎?再想想徐光耀,比他老子徐洪都出名,是京城裡的一霸,人稱“徐大賴”。斛律婉蓉的事與祖珽有關,徐大賴也參與進去了?如果是這樣,是祖珽找到了徐大賴?
思路不斷地開闊,線索也逐漸清晰,他現在要找的人應該是肖鋼,如果胡良是李忠鶴的老鄉,那麼,胡良也是肖鋼的老鄉。
還有半碗酒,史長風不喝了,他要馬上回大本營找肖鋼。
嘯林建成後肖鋼就主管訓練,他每日還挺忙,秦江月交給他的任務他特彆認真。
史長風出了十裡香快馬加鞭,黃昏時分他回到了大本營。他先將一袋子的燒餅送到膳房,之後,在大本營第一趟房最東麵的那棟房子裡找到了肖鋼。
幾句寒暄後,史長風說明來意“嘯林建成後,我幾乎不去青龍山了,與樸羅大師沒有多少聯係。樸羅大師的弟子胡良你認識嗎?”
“胡良?我認識!”肖鋼用疑惑的眼神望了望史長風,“兄弟,你找他?”
“想找,但不知道他在何處。”
“徐洪那兒!”
“徐洪那兒?”史長風故作不知,“我聽說他是樸羅大師的得意弟子,樸羅大師將十八般武藝都教給了他,我想請他給咱們弟兄指點指點,不知他肯不肯來?”
“來不了,”肖鋼搖了搖頭,“他現在給徐洪的兒子徐光耀當保鏢。”
“不是天天來,偶而來一次兩次的。”
“也不行!徐光耀那小子挺黑,隻要出門就帶著他。”
“祖珽在朝中很霸氣,徐光耀的老爹徐洪與他關係如何呀?”聽肖鋼的語氣,他對徐光耀還很了解,史長風便想從他的口中了解徐光耀與肖珽的關係。
“祖珽雖手眼通天,權傾朝野,對徐洪還是手軟的,徐洪不是皇帝的大舅子嗎?”
“平日關係怎麼樣?”
“還好。傳說軍餉案是徐洪夥同馭虎山莊的人乾的,如今這個案子一直沒人敢追,這和祖珽有關,祖珽將這個案子壓了下來。”
“這麼說,祖珽是徐洪的恩人呢!八百萬兩銀餉憑空而飛,到現在無人敢查,沒有祖珽的包庇完全不可能。”
史長風陷入沉思,依此說來,祖珽與徐洪關係非同一般,不知底細的人外人很難知道內情。軍餉案就是斛律光案的,徐洪見斛律光軍餉逼得急,怕東窗事發就勾結祖珽共同搬倒斛律光。祖珽知道斛律光重兵在握弄不好會雞飛蛋打,就拉住皇帝的紅人陸令萱之子穆提婆,結成同盟……複雜的斛律光滅門案在史長風的腦中形成了清晰的鏈條,一個重兵在握的大將軍何以死在昏王奸臣的刀下,一目了然。外戚勾腿、紅人吹風,權貴執刀。這三股勢力的彙合如同洪水猛獸,再英武的將軍也難抵擋三股黑惡勢力的衝擊……想到此,史長風長長地哀歎了一聲,“三個人的聯合成了銅牆鐵壁,殺死了斛律光。不知下一個又是誰?”
“沒誰了,斛律光是他們三個人的仇人,如今這棵大樹已被砍掉,他們還怕誰?他們現在互相利用以博取自己的私利。”
“祖珽是誰?他先扳倒了斛律光,接下來他還要除掉阻礙他野心的人。”
“穆提婆嗎?”肖鋼疑惑地問,“他可是皇帝奶媽的兒子啊!”
“皇帝奶媽的兒子算什麼?他有斛律光的雄韜大略嗎?祖珽會怕他?”
“也是……”史長風對權臣們的分析很透徹,肖鋼不由得暗自佩服,“兄弟的高見令三哥我茅塞頓開,我原來真的不明白朝庭為何這般黑暗,這般腐朽?原來小人們都在維護個人的利益,個人的地位。”
“所以,我們北周還能好嗎?”
“這三個人誰能惹得起?一個是皇親一個是奶娘,一個是寵臣,唉,完了!”肖鋼黑魆魆的臉上顯出憂鬱之色,“老百姓準備遭殃吧!”
“三哥你還彆泄氣,我看了,隻要我們大家團結一致,不怕他們這三隻鬼!”
“你那麼有信心?”肖鋼苦笑了一下,我看沒什麼希望了。”
“三哥,你聽我的!明日一大早你去找胡良,我們在惠和小酒館見麵。”
“不知道徐光耀能不能讓他出來?”肖鋼顯得很為難。
“想儘一切辦法讓他出來!”
“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