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郡主!
蕭墨自負,卻也知道利害。在加上這些時日葉張楚不遺餘力的在他耳邊分析柸國的朝局以及人情世故,蕭墨再不願,也知道什麼人萬萬不能招惹的。
雖然眼前這位酈城郡主品級不如自己,但卻是一城之主,比他這沒有實際封地的親王也要來的強,而且還是尚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宋國公家的嫡女,如果真的發生衝突,怕是自己也討不了好。為此壞了兩國的聯盟,使兩國交惡,那他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為了日後的那個高位,他蕭墨忍便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隻是當初給他畫像的那人究竟是抱著怎樣的企圖?這樣的一個隻有漂亮的臉、性子卻是如此蠻橫無禮的女人,如果他真的向尚國皇帝求了親,那還不是求了一個禍害回去!
還是嫣兒好,雖然樣貌比不過這酈城郡主,卻也是難得的美人,而且性子溫柔,善解人意,比這個什麼郡主要強多了。蕭墨冷哼一聲,毫無誠意的說了幾句歉意的話之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人總會下意識的去避開不利於自己的事情,蕭墨此時也一樣。人在他國,要避開個人衝突是一回事兒,但麵對一雙冰冷的、透著殺意的眼睛,再不知死活的去和人糾纏,那便是傻子了。
那洛文昭可是尚國的皇帝都要禮讓三分的角色呢!
對於自己首先示弱的行為蕭墨並不認為是羞恥,而是富有理智的避忌鋒芒。
因為蕭墨沒有出去打獵,所以葉張楚也留在了營地。在他聽到下人傳話說蕭墨與酈城郡主發生了衝突之後,急急忙忙的趕來,卻不想還未到那裡就見蕭墨一臉陰鬱的往他這邊走來。
上前拉了一個內侍詢問,在得知了前因後果之後,葉張楚心裡五味雜陳。蕭墨失禮在先,但洛錦繡也不是沒有錯,蕭墨能收住脾氣沒有讓事情不可收拾這一點雖然讓他有些意外,但洛錦繡這般咄咄逼人卻是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緣由。
如是洛錦繡真是這般性子,竟然全然不顧兩國如今聯盟的情況,而對特使進行威脅,那尚國的皇帝如何能夠將陪都酈城實封給她?酈城是尚國的第二大城,再如何寵愛一個臣女,也不會將第二城都這般隨意的處置,除非有其他原因。
洛家的一舉一動在整個營地都是被關注的,所以洛錦繡與蕭墨的衝突很快便傳遍了營地。待知道是蕭墨先行退讓的,都十分吃驚。他們並不知道兩方為何發生衝突,但依著這位和親王還未到便傳遍京城的韻事,在想洛錦繡的容貌,便也都有了自己的推測。隻是原本以為是個熏心、罔顧禮法的人卻是先行退讓的,這引起了眾人的好奇。
範氏家主沒有一同前來,範家大公子範連珵代表範氏隨行。範連璐狩獵回來,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罵蕭墨窩囊。可是還未等他派人去蕭墨那裡,就見蕭墨讓人將洛錦繡的畫像送來,並傳話說這般高貴的女子,他蕭墨真真不敢高攀。氣的範連珵將那畫像撕了個粉碎。
“範氏啊!”封江漓聽著探子的回報,冷笑。竟然將畫像都送上了,如不是錦丫頭機靈,早有防備,怕還真的要被範氏算計進去。
隻是如是蕭墨的話傳出去,那錦丫頭的名聲可就真的毀了。想到這兒,封江漓派人傳話將範連珵傳進帳內。
無人知道封江漓對範連珵說了什麼,隻是見範連珵出來的時候麵色煞白,神色惶恐。
“爹,皇上找範連珵難道是為了今天錦兒與蕭墨的事?”得到消息的洛辰立即去找洛文昭。
“錦兒處理蕭墨的事情手段太激烈,皇上擔心蕭墨的話傳出去會影響錦兒,便給了範氏警告。”洛文昭說道。
洛辰愣了一下,道“真的能瞞住嗎?”
洛文昭搖頭道“沒有不透風的牆,但有皇上的警告在,這件事也會被壓在暗處。”
“爹,範氏如今已經和我們家結了仇怨,皇上的警告也隻會讓他們今後做事更加小心,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們得想辦法一勞永逸才是。”洛辰想到自家妹妹險些被範氏算計,而且還是那樣一個貨色,很是不忿。
洛文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範氏的根基比想象的要深,而且朝廷如今也還需要範家。不過有皇上的警告在,範氏也會有所收斂,這樣一來他們在做事的時候就要思慮再三,而往往想得越多,露出來的馬腳也便越多。”
洛文昭抬手捋了捋胡須,冷笑道“隻要他們敢動,那便是我們的機會。”
“那這次的事情就這樣算了?”洛辰氣憤道。
洛文昭輕笑道“不過是範家的小子,憑著錦兒就能對付,何須我們插手。”
錦兒現在怕是已經很是惱火,如是不讓她出出氣,那可是會傷了身子的。
連著兩天,範連珵稱病躲在帳內不願出來,營中雖然私底下有些傳聞,可事情牽扯的人都是他們招惹不起的,且皇上的態度放在那裡,即便是知道了些許蛛絲馬跡,沒有人敢去詢問確認。
第三天,封江漓覺得無聊,便下旨說讓各家至少派出一人來,進行打獵比賽。
皇帝下旨,眾人自然要遵從。雖說隻是需要各家派一人出來就好,但卻是沒有人敢拿個下人來去糊弄。有些人家打定主意,就是走一圈,亮亮相也便是了。但那些武將家裡卻是卯足了勁兒想要展現一下自家小輩的武藝,也好能在皇帝麵前留下印象。
那日洛錦繡提回一隻雕回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營地,眾人見洛錦繡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女娃娃便能做到男人都不一定能夠做到的事情,那身為國公世子的洛辰的能力又該有多強?這次的風頭怕是洛家露定了。
可所有人沒有想到是,不僅是洛家,就連三位皇子都表示不參加此次狩獵。沒有人會說洛家抗旨,反而是慶幸洛家和皇子沒有參加。
範氏因為僅隻有範連珵一人來,沒有辦法避開。他稱病,但究竟有病沒病,皇上難道不知?就這樣,範連珵在眾人竊竊私語之中,青黑著一張臉帶著護衛仆從走進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