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郡主!
“算算時間,也沒有幾天了,這次跑出來沒有想到會在路上拖這麼久。走吧!到了黃安鎮,處理完事情,我們便回去。快馬加鞭,理應能夠趕得及。”洛錦繡有些懊惱。
“郡主,起先我們不是要去風征口嗎?為何又要去這黃安鎮?”若是郡主提出異議,景王同莊將軍定會同意改道去風征口,可郡主卻是聽之任之。難道黃安鎮有什麼需要特彆在意的嗎?
百花也不多問,她的任務就是聽從洛錦繡的命令,如此而已。
前世,西北邊關守軍並不是先登軍,尚國同柸國雖然結盟,但因為柸國新帝繼任,朝堂混亂自顧不暇,然而此時騰國舉國侵入,邊關告急。
父親奉旨帶兵前去抗敵,然而大軍到了風征口之後,傳來消息,騰國派了大軍圍攻黃安鎮以及柸國邊境,那裡的駐軍前來求援。
風征口雖然位置像是卡在騰國凹口的一個被隔絕的要塞,但她建在一個西北東三麵懸崖的崖口,所以這成為騰國最難攻克的要塞之地。
雖然黃安鎮即使被攻陷,隻要守住風征口,想要奪回她隻是時間問題。然而,柸國與尚國已結了盟約,如是不去救援,兩國必然會生嫌隙。
為此,父親隻留下幾萬人堅守風征口,派兄長帶了大部分人馬去救援。然而,兄長派兵趕到之後,才發現柸國守將竟然被騰國收買。兄長的人馬被騰柸兩隊困在黃安鎮,騰國原本圍攻黃安和柸國邊境的人馬轉頭攻打風征口。
數十萬大軍,圍攻一個隻有四萬人駐守的風征口。依照風征口的地勢,父親即便是守上數月,都不會有任何問題。可誰想,風征口中竟然有內鬼。
原本堅如磐石的邊塞被放開了口子,騰攻了進來。父親同其餘將士奮力拚殺,但勢單力薄,父親身負重傷,在重重包圍之下,自刎而亡。兄長好不容易絞殺柸國叛將,擊退騰國敵軍,趕回救援。最後看到的隻是被掛在城頭的父親的遺體。
兄長為了奪回父親,卻又不能拿尚國士卒的性命做賭注。最後兄長帶著親兵,夜間偷襲,最終被敵軍亂箭射死。威震一時的上柱國府自此沒落。
而她最後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李昇在背後做的手腳。為了自己的目的,害了他們洛家,害了數十萬尚國將士,毀了尚國邊關的百姓……
洛錦繡不知道已經不同於前世的今世,舊事會不會再次重演,更何況如今西北有莊叔的先登軍守衛。但是他不敢拿父兄以及尚國將士的性命做賭注。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世,尚國最大的威脅便是騰國。
北方統領瀚海軍的甄東雲甄將軍出身洄州軍,是海伯伯的義子,當初海伯伯離開的時候,甄將軍並未一同離去。他不喜歡封叔,更不喜歡父親,當年的乾州軍中有不少人懷疑他是因為不甘心放棄洄州軍打下的天下。
誰知甄將軍頂著他的那張被封叔比喻成‘死人臉’的俊臉,說“將北方交給我,有生之年甄東雲絕對不會讓騰隊踏進一步。”
封叔大筆一揮,從原本的洄州軍中選出五十萬,賜名瀚海軍,交給甄東雲統領。
記得甄將軍離開的時候,他們在當時還是定遠將軍府的洛家喝了一整夜的酒。封叔喝多了,抱著甄將軍說什麼“死人臉真是個死沒良心,被那些人煩得厲害就想著跑邊關躲清閒,留下他和洛家怪物在京城活受罪……”之類的話。
最後,醉糊塗的封叔被爹爹提著丟到了車攆上,趕回了宮。而後爹爹又不知是何原因,在府內的校場上同甄將軍打了一架。府上護衛、親兵站在一旁不停的呐喊助威,大半夜的,險些驚動城衛。
自那之後,甄將軍便再也沒有回過京城。即便是在封叔登基的時候,也僅僅是送上了兩座當年被騰國攻占的城池作為賀禮。
前世北方有被稱為閻羅的甄將軍在,騰國不會輕易招惹,這樣一來,西北便成了他們唯一能夠威脅到尚國的地方。
隻是現在西北由先登軍把守,騰國想要如前世那般也是不易。當初封叔讓死心眼兒的莊叔統領這先登軍,也是認準了莊叔隻認爹爹說的話的緣故。即便是莊叔有時較為魯莽,但也僅僅是在朝堂以及生活之上,行軍作戰卻從未有過差池,且身邊又有爹爹的人幫襯,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朝中的那些人已經將人安插進了先登軍,那些人中不乏是如前世“蘄州李氏”那般的不甘心者。然而北方的瀚海軍是任何人都難以滲透的,先登軍則不然,雖然有嚴謹的卯單登記,可以防止外敵滲入,但內部因素卻是躲不掉的。
她不會拿父兄、尚國將士和百姓的性命做賭注,掌握黃安鎮與風征口勢在必行。
能在各方勢力下爭奪之下,立足黃安的兩大勢力就是洛錦繡此行的目的。原本以為隻是兩個普通的江湖幫派,如今聽李彪這樣一說,洛錦繡倒是生出了興趣。
“百花,你那裡可是查出翡翠閣的來曆?”洛錦繡問道。
百花搖搖頭,說道“我們留在黃安的人之前就已經查過,卻是沒有任何進展。且江南百年之中都未有一家觀姓的氏族,即便是富商也沒有。
洛錦繡笑道“這是自然,既然李彪都不知道他的來曆,這便說明那叫觀滄海的人有意隱藏。既是如此,自然也會更名換姓了。有必要,就讓鷹親自去一趟江南。”
“是!”百花領命道。“郡主,有件事很奇怪。我們的人曾經試過混進翡翠閣,一探究竟,可那裡防衛森嚴,手段也不像是一個江湖幫派。”
“嗯?”洛錦繡好奇道。
“我們的人在裡麵聞出了一點兒兵家的味道。”百花說道。
兵家的味道?洛錦繡秀眉微眯,冷笑道“一個江湖幫派竟然能有兵家的味道?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