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郡主!
“啟稟皇上,昨日酈城郡主縱奴行凶,當街傷人,有違我朝法度,百姓也是議論紛紛,長丞令簡雍明知凶手乃為何人,卻不捉拿,實為瀆職,還請陛下下旨,將簡雍革職問罪,並捉拿真凶,已還被害者一個公道。”長丞令府衙三中令宇文奐上奏道。
兩旁官員寂靜無聲,都看著這個首先出頭的宇文奐。有些更是看向洛文昭,想看看這位國公爺如何化解這次證據確鑿,眾目睽睽之下的事件。
至於那簡雍在宇文奐說完之後,便拱手立在一旁,一副等候皇上定奪的模樣。
大殿之上端坐著的封江漓眉頭一挑,一臉驚異的問道“酈城郡主縱奴行凶?那被害者是何人啊?”
“據被害者自己自己所述,他是……”宇文奐餘光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洛文昭,咽喉動了動。“那人出身乾州,是宋、宋國公的姑舅,名叫趙成峰。”
宇文奐話音一落,就聽宋國公冷哼一聲,嚇得宇文奐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封江漓輕咳了一聲,看向洛文昭,問道“姑舅?宋國公你怎麼說?”
隻見洛文昭跨出一步,轉身向封江漓拱手回道“回陛下,臣洛家就臣這一脈,並無其他旁支親屬。也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心懷叵測之徒,竟然敢冒名妄稱是臣的姑舅,還請陛下明察,還微臣一個公道。”
洛文昭並未替洛錦繡求情,反而是抓住那被害者的身份,這讓在場了解洛文昭對洛錦繡溺愛程度的大臣們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宋國公,對方如若真的是心懷叵測之徒,冒名國公府的名聲招搖撞騙,不巧讓郡主撞見,使得郡主一時氣惱動了私刑,若是這般那也就罷了!可是……”封嶴說罷,轉首向封江漓拱手繼續說道“父皇,酈城郡主當街縱奴行凶,手段殘忍。百姓們議論紛紛,兒臣也聽到了風聲。洛錦繡貴為郡主,身負皇恩,這般明目張膽的行為著實傷了朝廷和皇室的顏麵,更是讓百姓們認為我朝權貴都是一群欺淩百姓之徒,有損社稷朝綱。兒臣懇請父皇,嚴懲洛錦繡,以作警示,並平息京城之輿論。”
“父皇,依照宋國公所述,對方恐是有心陷害。當年陛下就有明諭,如今竟然還有人膽敢冒充宋國公族人,實在是膽大妄為。兒臣更是聽聞那趙成峰當街攔駕,郡主身邊的女婢忠心護主,趙成峰還指示仆從想要毆打郡主女婢。京城之內,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有人膽敢冒犯身份尊貴的郡主,想來身後定然有人指使,還請父皇下旨徹查。”封羿上前說道。
封嶴冷笑道“徹查?我說大哥,宋國公和酈城郡主莫說是在京城之中,就是整個兒尚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父皇盛寵之下,又有誰膽敢陷害?怕就怕是郡主仗著父皇榮寵,狂妄而為。不過郡主畢竟年少,更是宋國公之愛女,責罰過重也損了一個姑娘家的顏麵,依我看隻要郡主當眾認個錯,憑著宋國公以往在民間的聲望,百姓的輿論自當能夠平息。”
“事情如今還未查清,你的話語間卻是坐實了罪名!封嶴,你究竟是何居心?”封羿斥道。
“大哥,郡主畢竟都是你我看著長大的,我可是一直把她當成我的親妹妹,你這般誣賴與我,可真真是傷人呢!”封嶴故作無辜的說道。
朝堂之上,事情竟是逐漸變成了兩位王爺之間的爭鋒,大臣們隻能是悄悄的站在兩側,無人敢在這個時候冒頭。那位宇文奐更是縮著脖子,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兩位王爺直接的爭鬥而引火燒身。
宇文奐如今哭的心思都有了,以往上彈劾宋國公人,也沒見被記恨的,那個陳禦史也活的好好的,所以他才有膽子上。誰知道怎麼突然變成了兩位王爺之間的鬥法,宋國公反而是在一旁裝的像是沒事人似得?
這時,封江漓輕咳了一聲,封羿與封嶴聞聲也不再爭執,各自退到一邊。
“都彆爭了。”封江漓看著下首,拱著手,垂著頭默不作聲的宇文奐,道“宇文奐……”
“臣在。”宇文奐一個激靈,忙回道。
“你說那趙成峰自稱是宋國公的姑舅?”封江漓沉聲問道。
早先經過封羿話中的提醒,宇文奐也才想起幾年前皇上早已經說過的話,可是他此時卻沒有辦法裝作自己沒有說過,所以隻能是硬著頭皮,磕磕巴巴的回道“回陛下,趙、趙成峰自、自稱是~是宋…國公的姑、姑舅。”
“哼!好大的膽子!”封羿大掌拍向禦案,喝道“宇文奐,你可知道趙成峰現在人在何處!”
宇文奐雙腿一軟,跪伏在地。“稟、稟……”
此時簡雍上前,拱手稟道“稟陛下,趙成峰及其兩個仆從如今正在長丞令府衙。”
“冒充宋國公族人企圖攀附,並當街衝撞郡主……”封江漓冷聲道“簡雍,將那三人關進大牢,待查實其罪名之後,再行定罪。”
簡雍躬身領命道“臣遵旨。”
“至於酈城郡主當街縱奴行凶之事,待審過趙成峰之後,另行定奪。”封江漓大手一擺,結束了因為洛錦繡引發的這場朝堂風爭。
封江漓說要查實趙成峰的罪名之後在對洛錦繡當街縱奴行凶的案子進行定奪,所以即便是如封嶴這樣不甘心的,也隻能是壓下質疑的話,等簡雍的結果。
(作者實力派‘昏君’又一次妥妥的完成了任務。)
“父皇當真是昏……”
賁中仁忙攔道“殿下,隔牆有耳。”
封嶴甩手冷哼,但還是轉過話題,道“那洛錦繡當街縱奴行凶,父皇竟然隨口幾句便打發了。”
“殿下,今日殿上,雖然您隻是就事論事,可與景王殿下那一番爭執,卻是讓景王在宋國公那裡得了利。”賁中仁說道。
“即便是沒有今天的事,他封羿和洛家的牽扯還少嗎?”封嶴冷笑道。“去年年尾的西北之行,那丫頭拚死救了老大,就這個恩情,老大便已經和洛家牽扯不清了!”
賁中仁聽罷,也隻能是歎氣。雖然他一味的勸阻,可那宋國公最後還是要成了景王殿下的人了,即便是宋國公沒有站位,可隻要宋國公稍稍有一點偏向,那情況便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