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郡主!
“百花,百花,可是看到我方才的英姿?”剛從戰場歸來的竇嵐,鎧甲都未除,臉上灰撲撲的幾乎要看不清他原本模樣。
百花見竇嵐土頭土臉的模樣,一口大白牙顯得格外的突兀。心中一歎,道“還是快些除了甲胄,讓郎中給你看看傷。”
“無礙!無礙!”竇嵐聽百花這般說,毫不在意的回道。
一旁的耗子,哼了一聲,道“我說都將軍,你還是快點讓郎中瞧瞧!不然你的臉怕是要留疤了。”
竇嵐眨眨眼,這時才發現自己的下巴那裡有些刺痛。就聽竇嵐忙喚來門外的親兵,為自己除去甲胄。也不怕下屬聽了去,嘴裡不停的說著“完了!完了!若是毀容,百花嫌棄我,不要我怎麼辦啊!”
百花秀眉一皺,將竇嵐按坐在椅子上,從親兵手中結果沾濕的棉帕。“仰起頭來。”
竇嵐有些發懵,他知道百花的意思,可是不知為何,一項臉皮也不算薄的他,此時臉皮卻是有些發燒。
百花見竇嵐隻是呆呆的看著她,不耐的伸手將竇嵐的下巴抬起,開始用棉帕給他擦去臉上的塵灰。
“嘿嘿嘿~~~”竇嵐笑得傻氣,完全沒了之前在沙場之上的威風模樣。一旁的親兵扭過頭偷笑著,耗子撇過眼,默不作聲。
百花托著竇嵐下巴的手微微動了動,真的好像衝著這張臉打一巴掌呢!
潔白的棉帕被嫌棄的丟進了銅盆。百花從腰間的荷包中拿出一瓶傷藥,交給竇嵐。“這是白狼配得。”
竇嵐接過藥瓶,另一隻手卻是抓著百花的手,隻見他有些討好的說道“我自己看不到,你給我擦可好?”
說著,竇嵐主動的揚起下巴,笑眼微微。然而,也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他的心如鼓噪,手心也是微微冒汗。一旁的親兵見狀就要離開,但見耗子還傻站著,也不管對方是百花身邊的人,拉著人就出了帳子。
百花櫻唇輕抿,看著竇嵐,久久沒有說話,久到竇嵐臉上的笑幾乎要掛不住了。
“既然小百花你不願意,那……哎!百花!”竇嵐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生生討了一個沒趣。然而就在他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卻是再次被百花按住。
“彆亂動。”百花拿過竇嵐手上的藥瓶,拿下瓶塞,再一次將竇嵐的下巴托了起來,仔細的在傷口上撒著藥粉。
竇嵐那口大白牙裂的更加的誇張了。“哇!好苦!”
竇嵐喊著,要不是百花按著,他幾乎要跳起來了。百花放開竇嵐,拿過一旁放著的瓶塞,塞好藥瓶。
“好了,傷口並不深。明後天在各上一次就能結痂痊愈。”將藥瓶塞進竇嵐的手中,百花轉身就要離開。
竇嵐忙戰起身,抓著百花的手,道“小百花,你乾嘛將藥灑在我嘴裡啊?苦死了。”
竇嵐吐了幾下,可口中依舊是泛著難言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皺眉。
“……不小心。”百花撇過眼,不去看竇嵐皺成一團的俊臉。
竇嵐也知道百花是故意的,不過這樣的小性子卻是讓他喜歡的不行。就見他拉著百花,五分討好,五分期盼。“看在今天打了個勝仗的份兒上,坐下來同我一起用膳可好?”
百花雖然平時冷口冷麵,但卻不是真的心冷之人,竇嵐的真心她也是看在心裡。西南部族暴亂,乍看之下來勢洶洶,但不足為慮。若不是因為她,因為竇嵐在這裡,怕是郡主根本不會理會,畢竟朝廷之事豈是郡主管得過來的。
當第一次被父親領到郡主麵前的時候,百花便已經打算好一直跟在郡主身邊的,卻不想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他人眼裡明朗如朝陽的人,說是要娶她。
年少時,可當作戲言,可現在呢?
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試著接受呢?試著接受以後要遠離小主人身邊,使著接受這個會因為她而忐忑不安的人呢?
百花唇角微微勾起,細不可查。“好。”
“太好了!”竇嵐樂的嘴都快要咧到耳後根。
百花見他這般,一雙美眸之中竟是也含上了笑意,格外的明媚,讓人著迷。
(作者小百花要被拐跑了!)
然而就在這時,帳外有人高聲稟道“稟將軍,我們在清掃戰場的時候發現一個探子。”
竇嵐見百花又恢複了往常的小冷臉,一陣失望,恨不得將那個打擾他和小百花“相親相愛”的的探子給撕了。
隻聽竇嵐沒好氣的對帳外喊道“將人帶進來。”
門外一陣嘈雜,隻見一個灰頭土臉,穿的破破爛爛的男人被綁了進來。
“都說了,你們搞錯了,我也是被他們抓來的,不是探子。”男人掙紮著。
“安靜些,將軍問你你在說話。”押著他兵士將男人按跪在地上,厲聲嗬斥。
“將軍,探子帶到。”兵士抱拳稟道。
那人根本沒有被兵士的嗬斥震到,不滿的喊著“都說了,本少爺不是奸細,你們這些人眼睛長的是出氣的啊!”
男人語帶嘲諷,押著他的那兩個兵士聽的心頭冒火,但在將軍帳中也不敢冒失,兩人隻得是瞪著那人,想著待將軍審過之後,定要這個探子好看。
“既然竇將軍有公務,那百花便告辭了。”雖說郡主派她來西南的目的除了讓她幫著竇嵐打探消息的同時,收集西南地區的情報。至於這定安軍的軍務,他們是不能插手的。
竇嵐見百花要離開,下意識道“小百花……”
不等竇嵐說完,那個被押著的男人突然高聲驚叫“你不是酈城郡主身邊的那個叫百花的嗎?百、百花姑娘,在下是張良綱啊!你認識的,在京城的那個張良綱……百花姑娘,你見過我的啊!你快給竇將軍解釋解釋,我真的不是探子,我是被那些部族的人半路捉來的……”
張良綱想不到在西南竟然能看到認識的人,他這幾天的運氣也算是夠了,好不容易從暴亂的中心逃出來,可誰想半路竟是遇上了暴亂部族派出去的探子。
好不容易借著定安軍來襲之際跑了出來,結果卻是又被定安軍給捉了不說,還被當成了探子。
還在上天沒有讓他倒黴到家,竟然在將軍大帳之中看到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