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郡主!
封羿就像是躲著洛錦繡,這一個月來怎麼也尋不到人,無奈洛錦繡隻能是等下聘那。
尚國大皇子景王殿下同最受寵的酈城郡主要定親,禮部上下忙得腳不著地。國庫的銀錢不能超了,封江漓從內庫分出了一部分。胡總管拿著賬冊,好在前朝的大正皇帝較為奢侈,這些東西也不能換銀錢,溶了又可惜的,作為彩禮也是不錯的。還有城南的兩個皇莊以及周圍的田畝,其中一個皇莊還有溫泉眼。加上景王殿下自己的兩個山莊田產、鬨市的四個鋪麵,還有黃金白銀各兩萬兩,珍珠十斛,銀器玉器各百件。
嘖!比不得前朝大正皇帝的兒子,卻是比漢王要多些。隻是三位皇子中景王殿下的產業最少,泰王那裡有泰王妃張羅,漢王妃也是能持家的,可憐了景王殿下如今庫中被掏空了大半。不過,有郡主在,景王府的日子定會好起來了的。
胡總管抹了一把老淚,想到封羿帶著兒子過了這多年,如今府中終於要有女主人了,心下欣慰。夫人地下有知,定也能安心了。
“老胡,你站在那兒哭什麼呢?快來讓朕看看,還有什麼能給羿兒添置的。”封江漓招著手。
胡總管拿袖子胡亂抹了抹臉,抱著賬冊走了去過。
張瓊華有了身孕,已經有兩個女兒的封嶴便將希望放在了她身上。終於,張瓊華育下一子。泰王高興的為張瓊華請了旨,封了側妃。為此,李昇在封嶴眼裡也是水漲船高。正值吏部選人,封嶴讓他的人推波助瀾,將李昇推了上去,成了四品吏部侍郎。
在彆人看來,連升兩級本應是一件大喜事,可當事人李昇卻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好在辦事倒也利落,沒有受到心情的影響,上司也就隨著他去了。
自從洛錦繡同那封羿有了婚約之後,自家少爺便一直萎靡不振,為此劉傳文極是痛心。他劉傳文終其一生,為的不過是希望能夠扶持少爺重整家業,即便是不能如老爺那樣爭霸下,但也要讓李家能夠名揚下。可誰知道少爺八歲那年開始就夜夜陷入夢靨。更為離奇的是他竟是喜歡上了夢中的女子,而那女子竟是同洛錦繡一模一樣。
少爺這是前世,劉傳文卻認為這根本是無稽之談。但無法解釋為什麼洛錦繡會和少爺夢中的人一模一樣不,就連名字和家世都一樣。然而不管怎樣,是上的預示還是前世的殘夢,可如今封羿就要下聘,婚事即將坐實,即便少爺在如何不甘,也隻能是看著罷了。如是少爺在想不開,以後可怎麼是好?
劉傳文唉聲歎氣,端著藥碗走進李昇的書房。
“少爺,該喝藥了。”劉傳文將藥碗放在書桌上,輕聲道。
“知道了。”正在寫案牘的李昇頭也未抬。
劉傳文張了張口,最後什麼也沒,安靜的退出了書房。
書房內一片寂靜,過了許久,藥碗中的藥已經涼了,李昇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他拿起藥碗,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將涼了的藥喝下。
如今京城之中到處都在談論洛錦繡的婚事,婚期已定,一切都已經坐實,然而打破李昇最後一絲希望的卻是洛錦繡的字畫。
若賞析會那日,彆人都在為洛錦繡的字畫感到讚歎,他卻如同墜入冰窟。洛錦繡寫自己名字最後一筆的時候都會提的很長,而這個習慣是她前世四十歲以後才有的習慣。看到她字畫的落款,李昇便知道那酈城郡主就是當年的宜州縣主,擁有他們之間所有記憶的丞相夫人……
李昇害怕了,李昇無法鼓起勇氣站在擁有所有記憶的洛錦繡麵前,向她訴自己的情感,訴自己的思念,懺悔自己的過錯……
夢中的她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又堅強自持,為了幫助他鏟除異己的時候狠辣獨斷,現實中她又多了一份張揚和肆意。李昇嫉妒,嫉妒封羿將要擁有這樣一個洛錦繡,嫉妒他可以看到各種模樣的她。李昇無數次的想過,若是夢中的他能夠在珍惜一些,能夠早一點承認對洛錦繡的感情,能夠早一些放棄那些須臾的野心,一切會不會都將不同?
即便是在這個現實中,洛錦繡也能來到他的身邊,如同夢中一樣,再次選擇他。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洛錦繡放棄了夢中的所有,選擇了她想要選擇的。經曆過夢中的一切的李昇也已經不想在為曾經的執念繼續下去,如果可以,他想奉上洛錦繡想要擁有的一切,隻盼她能夠開心。
而現在他能做到什麼呢?李昇想著。
景王府
“殿下,您終於回來了。”胡管事看到風塵仆仆的封羿險些哭出聲。“這些日子您不在,郡主殿下都快要把王府給拆了。”
站在府門前,封羿上下看了看,笑道“若是郡主喜歡,讓她拆了便是,胡管事哭什麼哭?”
知道洛錦繡這段時間急的找他,卻是沒有想到竟是把胡管事給逼到快要哭了。封羿瞧著好笑,想不到那丫頭這樣沉不住氣。
拆王府?胡管事因為封羿的話,原本哭哭啼啼的模樣生生給僵在了臉上,顯得有些滑稽。“殿下,這王府怎麼能拆呢?殿下……”
胡管事跑著跟在封羿身後,用著袖子擦著臉上被他硬擠出來的淚。封羿大步往後院走,邊問道“聘禮可按章程準備好了?”
“呃!還缺一對大雁沒有準備。”胡管事回道。
封羿道“本王昨剛捉了兩隻,一會兒讓人給你送去。”
“哎!”殿下竟然親自去抓大雁?看來殿下對這樁婚事還真的……
“禮部那裡可是準備妥當?”封羿將身上鬥篷解下,丟給胡管事。
胡管事慌忙接住,道“禮部那裡也已經準備妥當,聽陛下還從內庫中添了些物件,算起來比起漢王殿下當初要多些。”
封羿點了點頭,道“本王知道了。”
胡管事的添了些東西,恐怕不會少了去。就是不知道父皇給他準備了什麼‘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