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郡主!
“金耀盟裡的人如何處置了?”被扶著半靠在軟墊上的薛正問道。“這幾一直在養傷,甄將軍每次也就是瞧我一眼,所以我也沒來得及問。”
申季冷笑道“還能怎麼處置?落到甄將軍手裡,怕是生不如死了。”
“想不到江湖之中竟是真有被敵國所收買的敗類,金耀盟老盟主當年也是義薄雲、除威扶難的大俠,而他的後人卻是賣國求榮的無恥之輩。”宋清如怒道。“當初薛兄告訴我等之時,我們二人還不相信。”
“戰亂之時,金耀盟也是護佑了當地不少百姓,誰能想到如今卻落得如此結果?宋兄與申兄不信薛某,也實屬應當。”薛正輕笑一聲,道。
宋清如想到最近盛城裡發生的事情,歎道“可惜了那些被金耀盟利用了的百姓,瀚海軍以及當地官府已經抓了不少人了。薛兄,我想能不能請你向甄將軍情,能否饒過那些百姓。”
薛正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搖了搖頭。“若是尋常時候,即便是你我不去求情,甄將軍又如何會遷怒於百姓?然而這次的事情確實不同以往。裡通敵國,這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金耀盟在這裡經營數十年,你那些人是尋常百姓,但在朝廷眼裡,那些人是同謀。誰敢保證那些人真正無辜?誰敢保證那些人之中沒有騰國潛進來的探子?甄將軍不會允許有任何的萬一。”
宋清如心中也知不可行,隻是於心不忍罷了。此時又聽薛正的明白,宋清如隻得是無力的歎氣。
一旁的申季撇撇嘴,道“薛兄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讓人不痛快,但我等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甄將軍駐守北方,所轄州郡百姓在其庇護之下是日漸安穩。當初被騰國所侵占的地界,這幾年也逐漸的被收回。江湖事自然用江湖的辦法解決,可犯了國法,我等的江湖義氣就隻能是憑空添亂了。這件事,薛兄也莫要開口了,免得為了我等的婦人之仁,壞了大事不,萬一甄將軍一時氣惱,真的將你送回了京都,可就糟了。”
“多謝申兄大義。”薛正乾笑兩聲,這申季自己心裡不痛快,就非得戳人的痛楚,真夠心眼兒的。
京都·宋國公府
“舅舅來信,騰國安插在其所屬境內的探子已經拔除大半。其中還要多虧了阿正深入敵營,掌握敵方虛實,方才能夠順利擒獲。”洛辰將手中信箋拆看,讀著裡麵的內容。“隻是過程中,阿正被他們發現囚禁,舅舅的人趕到之時,已經昏迷不醒。好在軍中醫者有些手段,將他救了過來。舅舅問,是不是要把阿正送回京都養傷。”
洛文昭搖了搖頭,道“怕是阿正自己不會願意回來,否則依著東雲的性子早就將他送來了,又豈會特意詢問?”
“阿正也不了,他有他的打算,父親也莫要擔心。”洛辰道。
“有你舅舅看著,為父自然是不用太過擔心,隻是想不到騰國竟是將手伸到了江湖之中,這著實讓人心驚。好在處理得當,沒有釀成大禍。”洛文昭冷聲道。
洛辰道“金耀盟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頭,如今因裡通敵國被一朝滅門的事情此時怕已經傳遍了江湖。有這樣一個前科之鑒,還有誰敢肆意妄為?”
洛文昭點了點頭,沒有再什麼。
然而幾之後,有禦史上奏,稱甄東雲借緝拿騰國耳目為名,擅殺無辜百姓,冒充政績。為防百姓心生不滿,借機鬨事,要求暫罷甄東雲瀚海將軍一職,回京自辯。
然而,如是甄東雲真的回京自辯,取證、查實等過程需要時日不短。作為一方駐軍大將,在這個時節又如何能夠離開駐地那麼久?
所以便有人借機應和,表示可以另選京中二品以上武將暫時統領瀚海軍,待一切查清,證明甄東雲無罪之後,官複原職。
封江漓和洛文昭心中明白,這是朝中那些人見洛家已經和景王連成一脈,為保不傷景王的根係,便將矛頭轉向了甄東雲。
封江漓氣的險些在朝堂之上摔折子。好不容易消停一會兒,這些人便將主意打在了瀚海軍身上,難道他們以為隻要換了大將,瀚海軍便能輕易收入囊中?他們也太看甄東雲了。而且事情究竟如何,這些人難道真的不知?他們不過想要借此機會,以百姓相要挾。可百姓又有多少知道事情真相的?但凡有人借此煽動鬨事,恐怕事情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封江漓即便是想要置之不理,當沒聽見也不可能。
“不過短短幾年,這些人怕是忘了我封江漓的殺人手段。”甄東雲獨守北境,讓騰隊不僅不能踏入尚國一步,更是將曾經吞並的國土一點點的吐了出來。朝中這些人舒服日子沒過幾年,便想把手伸到邊境去,休想!
第二日,甄東雲關於擒獲騰國安插在北境的眼線的官報終於抵達。
封江漓冷笑著讓翁歐苟在朝堂之上,將北境當地官府呈上的奏章一字一句的念給眾人。奏章上的樁樁件件,觸目驚心,之前那些叫囂著甄東雲妄殺百姓的官員全部默不作聲。
“一個江湖幫派,竟是悄悄打造兵器鎧甲,更企圖借由開館教學之名暗中屯兵,演練陣法……如不是成國公及時扼殺,事情不堪設想。爾等還在為那些賊人鳴冤……”封江漓眼神狠厲,話語之間讓人不寒而栗。“其心可誅!”
“臣知罪!”那幾個官員在封江漓話音剛落的瞬間,立即俯身跪地請罪。
“擬旨,令北境各州府協助成國公,捉拿所有同金耀盟有所關聯人等,不得有誤。”封江漓冷聲道。“不得攀咬構陷,待查實其罪名之後,押送刑部,以國法處置。”
“遵旨。”翰林待召拱手領旨。
雖然甄東雲定然不會讓宵逃脫,但這份旨意卻是寫給彆人看的。比起朝廷的嚴令,甄東雲的動作已經是算是較為溫和了,免了他那個‘鎮北王’又多背一個罪名。而北境各州府也隻是協從,也不會枉顧甄東雲的意思,牽扯太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