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郡主!
李彪和華子離開之後,百花前為洛錦繡添了茶,而後問道“郡主,景王殿下那裡……”
洛錦繡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緩緩道“暗查朝臣這種事一旦暴『露』,即便是現在因為是陛下的旨意,所以沒有人敢說什麼。然而對在朝官員們而言,那受命行事之人如一根刺扼在咽喉。陛下明白,大哥也明白。”
百花恍然道“郡主,您的意思是說……”
“連我們自己都明白,這件事我們景王府的人要來的擅長,封叔和大哥又如何想不明白?可為了不讓洛家早朝難做,封叔將這件事交給了大哥,而大哥明知道隻要他開口我不會拒絕,卻還是沒有提起一個字來。”洛錦繡微微勾起唇角。
她被父親困在府,大哥借著探病的名義也來看過自己幾次,言語間隻有關心。她雖然有心詢問郎敬一案,可大哥卻是隻字不言,隻說是朝廷自有章程,無需她在『插』手。這話雖然聽著有些無情,但如何不是一種保護?
如今隻盼著大哥手下的人在吃了幾次教訓之後知道長進,千萬彆『露』出了什麼馬腳,畢竟這王府親衛的身份並不難查的。
封羿那裡,雖然他的親衛不善追蹤探查,可也都是機敏之人。再吃了幾次虧之後,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瞧著案終於出現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封羿也是鬆了口氣。
皇宮
等封羿稟報完離開之後,封江漓喚來了自己手的暗衛。
“你是說景王的人在探查的時候,似乎還有其他人暗盯著?可是知道對方身份?”封江漓問道。
下手單膝跪地的暗衛抱拳回稟“對方身手著實厲害,若非屬下無意察覺到氣息,不然也不會發現。而對方在發現屬下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之後,便如何也尋不到蹤跡了。”
封江漓食指輕輕扣著禦案,沉默了片刻。“景王可知道這件事?”
暗衛肯定的說道“不知。”那些親衛連他們這些暗衛都沒有發現,又怎麼可能會發現那人的蹤跡呢?
“還真是難為老大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戰場是一把好手,可做探子怕也是頭一遭。能這麼快手,倒也不錯。”封江漓瞧著案有些分量的奏本,還是有些欣慰的。
暗衛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等著封江漓下一步的指示。
“你繼續在暗照看著,隨時回來稟報。”封江漓擺擺手說道。
那暗衛得了令之後,便快速離開了禦書房。
封江漓打開案的折子,看著麵的內容。“朕原本擔心錦兒那丫頭答應這個婚事,心其實是不甘願的。不過,如今看來她對老大也並非不心……嗬!老大倒也是個有福的。”
在一旁候著的翁歐苟輕聲笑道“雖說這婚約、呃……婚約有些突然,可滿天下的青年才俊又有哪位能夠和景王殿下相?況且郡主殿下同景王殿下一向親密,應是更加的了解才是。”
再說了,若非郡主真心願意,不然憑著宋國公的脾氣,又怎麼可能看著郡主受一點委屈?
封江漓側頭瞥了翁歐苟一眼,失笑道“老大也算是你看到大的,可不是覺得他哪兒都好嗎?”
翁歐苟皺著老臉,笑嗬嗬的說道“陛下這話不對了,奴婢侍候小主子是本分,可景王殿下不還是您的親兒子嗎?殿下的品行如不是頂頂好的,您也不會委屈了郡主,讓宋國公難受不是?”
封江漓冷哼一聲,佯怒道“老東西,你明白。”
“陛下,您喚奴婢小翁子,這怎麼成了老東西了呢?”翁歐苟一臉委屈。
瞧著翁歐苟皺著老臉,故作委屈的模樣,封江漓有些不忍直視。隻見他轉過眼,擺手道“成了,倒也學會了那些玩意兒的矯情勁兒。”
翁歐苟兩手揣在袖子裡,扯著笑,拱手向後退了一步。他安安靜靜的立在封江漓的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再說話,可心裡倒是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事兒。
當年他也是封家的一個家生子,武不通,唯一擅長的也是照顧好自家主人。身前的這位起事之後,他也頂不了什麼用,便一直跟在先皇後身邊侍候。他也曾想過,若是自家主人運氣好得了天下,他厚著臉皮在乾州求一個宅子,給老主人守陵去。
隻是誰想先皇後和先景王妃遇難,而他雖然撿了一條命,但傷到了要緊的地方。這也是他的命了,身為下人沒有保護好主家不說,還苟活下來,這便是天給的懲罰。
原本那個時候陛下見他傷了身子,便想著送他回乾州。可是不行啊!先皇後心心念念的是兩個皇子,他若是回去,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在見到兩位殿下了,以後入了入了黃泉可怎麼向先皇後交代?最後陛下進了這京都皇城,他這個廢人倒也正好可以繼續近身侍候了。
對此翁歐苟是滿意的,覺得自己對不起先皇後,這輩子代著先皇後照看著陛下和兩位殿下,日後也好有個交代。
如今景王殿下又要成親了,還是先皇後當年抱過的錦姑娘,想來先皇後知道以後應該歡喜……
你說,景王殿下的那個克妻……翁歐苟暗暗啐了一口,頭一位景王妃是賊人的過,第二位景王妃那也……生育本危險,也不能怪罪到景王殿下身的。景王殿下帶著小世子這麼些年,過得也是苦,如今遇酈城郡主,想來日後定能夠日子和順美滿。
想著,翁歐苟的老臉『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發現茶碗裡茶水有些涼了,正要喚翁歐苟的封江漓瞧見他的表情,唇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這小翁子也當年剛被帶到他麵前的時候時不時的會發傻,怎麼今天又回去了?想著,封江漓將拿起的茶碗放回了案。
罷了!他大人大量,不計較這個小翁子偶爾不務正業了。封江漓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寬容的君主,也不知道為啥阿昭和老學究他們總是看他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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