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郡主!
洛錦繡沒有想過李昇會在這個時候找自己。看著梁烈送來的東西,原本以為不會在想起的記憶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中。
原來他也如她一樣……
洛錦繡之前也曾讓百花關注過李昇一段時間,然而時間一長,見他即便是依附了封嶴,也未有做過什麼太過出格的事情,便也不再理會了。可若是這個人如她一樣帶著前世的記憶,他今世的行為便有些讓洛錦繡難以理解了。
前世封羿因為滿心放在兒子身上,對朝政的野心在外人看來並不是很在意。然而即便是如此,封嶴在封羿的麵前依舊是沒有占的多少便宜。
若是帶有前世記憶,李昇如何也不會選封嶴作為進階之梯。不僅是他勢不如人,更是因為那封嶴的品行即便是日後坐上那位置,也不可能有他父兄的度量,讓李昇一展宏圖。
洛錦繡看著麵前的東西,陷入了沉思。
眼看洛錦繡就成婚,李昇即便是心有不甘,卻因為前世的一切隻得是將那所有的不甘生吞。
他想,事已如此,一切都難以挽回。何不如就看著她能鳳袍加身,成為最為尊貴的女人。然而,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李昇卻突然生出一個念頭。
即便是認了洛錦繡不再屬於自己,他卻是不願洛錦繡將自己忘卻。他想要告訴洛錦繡,曾經的李昇也如她一樣帶著記憶來了,即便是此生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這世間還有一個人和她一樣擁有一樣的記憶。
即便是這個記憶並不美好……
夜色漸臨,雲朵上前將燭火點燃。她見洛錦繡盯著麵前的信箋發呆,雖不敢瞧裡麵的內容,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郡主,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洛錦繡搖搖頭,拿起信箋湊近燭火將其點燃後丟進一旁的銅盤之中。
見著上麵的四言詩被火焰吞沒,洛錦繡心中悵然。
就此作罷,前世之事已了,你我二人在今世又何必再糾結不放?
當夜,李昇又一次進入了夢中,夢裡的洛錦繡沒有悲傷,更沒有對他的怨憤。她拿著自己為她寫的詩句,一臉歡喜……
數日前,京都府衙便派出了城衛加強防衛。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在婚禮當日惹出事端。
雖然說,這一度讓百姓有些緊張,但隨後也都想到過兩日便是景王殿下與酈城郡主的婚禮,便也沒了抱怨,反而滿心的等著這一場盛世婚禮。
依照規矩,男方是要在黃昏時候迎娶女方進門。然而,皇家婚禮本就繁瑣,每個儀程都有特定的時辰。
這天色未亮,洛錦繡在被兩個執禮嬤嬤叫起的時候,忍不住想要翻個白眼。
可以說自重新來到這世上,她第一次被人強行支配,且毫無反抗餘地。
往日裡,這兩位嬤嬤在她麵前大氣都不敢出,今天卻是能因為自己在梳頭的時候嫌棄頭皮緊而叨叨。
算了,也不是不能忍,自己應下了這婚事,自然就要老老實實的接受所有。
想著,洛錦繡合上眼睛由著那兩個嬤嬤折騰。
百花搭不上手,立在一旁看著自家郡主被兩個執禮嬤嬤折騰,暗暗鬆了口氣。好在自己是個平民,嫁的也是那傻子。
隻是百花不知道,無論是哪裡出來的喜婆,在打扮嫁娘這件事上,沒有個是馬虎的。
等到洛錦繡展著雙臂,由著兩個嬤嬤整理好朝服之後,也已經是過了兩個多時辰了。朝服和頭飾雖然繁瑣沉重,但對洛錦繡卻是沒有任何妨礙。兩個執禮嬤嬤本想著扶著她坐到床上,就見洛錦繡穩穩的頂著那沉重的頭飾,大步走向外間。
“雲朵,拿些點心來。”從早上到現在她還沒有用東西呢!
話音一落,雲朵便將早就準備好的吃食端來,新月也是乖巧的端著一碗藥膳湯。
兩個執禮嬤嬤忙道“郡主殿下,您還是忍上一忍,這不方便啊!”
不等洛錦繡說話,百花冷冷道“兩位嬤嬤既然已經忙完了,便先到外麵休息一會兒。”說著也不管那兩個嬤嬤什麼反應,招呼著古靈一人‘扣’著一個出了門。
雲朵轉頭輕笑道“郡主,按照儀程一會兒您可有的忙呢!用過點心之後,您先休息一會兒吧!”
洛錦繡指了指頭。“萬一亂了,又要一頓折騰不說,可能還會耽誤儀程。之前在外連夜趕路的時候也是有的,無需在意。”
新月努了努嘴。郡主怎麼就將成親這事兒和在外‘打獵’相比較呢?
比起洛錦繡,封羿也是一大早就起了。雖說男子不似女子那般麻煩,可他是皇子,皇子成親得是先去宮中拜過皇帝,然後帶著禮部的迎親隊繞著京城一周,然後在卡著時辰準時到女方的府門前迎親。
第一次以皇家全禮的儀程迎娶,騎在馬背上的封羿看著沿街看熱鬨的百姓們,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原配是他青梅竹馬,與其說男女情愛,他們之間更多的是親情;凜兒的生母是世伯的女兒,故去之時懇求父皇照顧。雖說是父皇做主,可也是隨著他的意願點頭。隻可惜他們相處時間並不長,人就走了。
而現在,雖說他早已今做好了準備,可不知道為什麼眼看著隊伍離著宋國公府越來越近,他心裡便越來越慌,手心都有些隱隱冒汗。
這感覺就像是自己隨著父皇第一次上戰場時一樣,亢奮又或者是想要退縮?他說不清楚。然而,想到錦丫頭從今往後就是與自己並肩而立的人,封羿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勾起。
在皇宮的封江漓聽著不斷來報的消息,在頤暉閣裡來回打轉。
“陛下,您還是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翁歐苟跟在封江漓身後氣喘籲籲的勸著。
“朕怎麼坐得住啊?萬一臨到頭,阿昭突然悔婚了可怎麼是好?”封江漓猛地停下腳步,還好翁歐苟及時刹住腳步,才沒有讓自己撞上。“這些日子阿昭對朕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這是多看不上老大啊!”
“陛下,不說國公爺,郡主可是親口允了的,郡主做不出悔婚這事兒來。”國公爺為什麼這樣,您自個兒難道不清楚嗎?
封江漓一愣,恍然道“這倒是,錦兒很懂事的。”
見著封江漓安心的坐了回去,翁歐苟忙是端著茶湊上前。“陛下,一會兒老奴還得去淩王府宣旨呢!您可是還有什麼話要老奴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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