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餓狼的身影消失不見,白梔這才緩緩放鬆了身體,她還沒弄明白剛才是怎麼回事,樹叢裡一陣沙沙聲。
彈幕都在好奇那頭狼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白梔還有這樣的能力。”助理驚疑道。
他望向白洛凡,目光深沉,“我有種預感,此時我們看到的,不是真正的白梔,真正的她,或許……”
剩下的話,助理沒有說。
白洛凡的心,陡然一顫,恐慌浮上心頭,是這樣的嗎?或許是吧……但他依舊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希望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希望歌兒,他從小寵到大的妹妹,隻是一時糊塗,希望他對白梔的傷害,依舊在可以彌補的程度,不然,不然他該怎麼辦呢……
“快了,就快了……”望著白梔拖著他離開的背影,白洛凡輕聲呢喃。
助理看向他,“什麼快了?”
白洛凡的喉結艱難滾動,嗓音乾澀嘶啞,“那天,白梔親手把匕首刺入了我的手臂……”
眼角一點熒光閃現,白洛凡的聲音透著幾分隱忍,“但我不怪她。”
“我有什麼資格啊……”
但其他事情都可能是冤枉白梔的,唯有那件事,是他親眼看著白梔用匕首刺入他手臂,絕無可能是冤枉!
想到當年白梔刺進他手臂的那把匕首,白洛凡隻覺得心口一陣酸澀,往日的怨恨早已煙消雲散,反而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期盼。
讓她刺這一刀也好,這樣他心裡的負罪感可以減輕許多。
助理眼睫微垂,“有時候,親眼看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不可能!”
白洛凡立即道,聲音中有著藏不住的急促。
當年因為白梔,他的手受傷嚴重,此生都不能彈琴,要不是後來遇到了那個將他帶出黑暗的人,他恐怕一輩子都沒辦法從陰影中走出,這是根植在他心中的執念。
這執念現下反倒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想到他對白梔的愧對,白洛凡心中忽然有些慶幸,要是他這雙廢掉的手能彌補他犯下的錯,他心甘情願。
屏幕上,影像流轉。
還是少年的白洛凡,帶著白歌白梔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
白洛凡將白歌抱在懷裡,一路溫聲軟語地哄勸。
兩人的身後,白梔麵色泛白,有些吃力地跟著白洛凡的腳步。
她伸出乾瘦的小手,想要拉住白洛凡的衣角。
偏偏忽然起了一陣清風,衣角被風帶起,白梔的手落了空。
白梔漂亮的眼眸黯淡了許多,看得屏幕外的眾人也跟著心疼起來。
屏幕外的白洛凡低垂下眸子,心下湧起難言的感覺。
他怎麼就沒回頭看一眼呢?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高大的蒙麵人,從小巷子裡的儘頭衝了出來,白梔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衝到白洛凡身前。
“果然來了。”白洛凡支住有些發痛的額頭,這一天他永遠不會忘記。
因為那是夢想破碎的日子,也是他被夢魘折磨的開始。
很快,鏡頭切換,兄妹三人已經被黑衣人捆住了手腳,丟在了一個昏暗的角落。
白歌嚇得六神無主,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看起來十分淒慘。
白梔雖然鎮定一些,但眼角也泛著晶瑩。
都是小孩子,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哭什麼,吵死了!”
蒙麵大漢“嘖”了一聲,有些不耐地道。
白洛凡挪了挪身體,將白歌擋在自己的身後,至於白梔,他則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你想乾什麼就衝我來,彆碰我妹妹!”
少年眼神堅毅,即使蒙麵男人的身形比他大上一倍,他的麵上也未有多少懼怕,更多的是保護妹妹的決心。
男人嗤笑一聲,“你這麼心疼你妹妹,不知道你妹妹……是不是也一樣心疼你啊。”
當啷!
兩把匕首,扔到了白梔和白歌的麵前。
“你們兩個誰先把他的手砍下來,我就放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