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白翊搖著頭,虛脫一般坐回椅子上,一時半會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
而大屏幕上,程淩就淡定了許多,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家老師總換打扮這種事。
隻以小輩的姿態詢問,“您怎麼站在外麵?”
白梔滿不在意地拉長了調子,“啊……這不是被你那個助理趕出來了嗎?”
程淩的臉色瞬間陰沉,他在行業內本就是個威望極高的人,很多小輩都忌憚他,但他也鮮少動怒,像現在這樣把怒氣掛在臉上卻是少見。
看得出來,程淩是礙於白梔在,才勉力克製,目光落在白梔的手臂上,皺了皺眉,“您手臂上的傷……”
白梔還是滿不在意的模樣,唇角掛著笑,“這傷啊,你助理弄的。”
這下,程淩徹底繃不住了,俊容沉冷的滴水,他二話不說拿起手機,幾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給我滾出來。”
另一邊,程彥捏著手機,手心不停地冒汗。
看到發消息的聯係人時,手指不受控製地哆嗦,險些沒把手機丟到地上。
白翊不解,“這是看到誰了,把他嚇成這樣?”
雖然程彥處事圓滑了些,但他的背景同樣恐怖,比白家也差不了多少,能讓他露出這種表情……
下一瞬,白翊就看到程彥猛地轉身,兩條大長腿沒邁幾下就衝到了大樓門前。
這輩子,如果說他有什麼怕的人,那麼一定就是他大哥了。
聽他大哥的口氣,他似乎要倒黴。
但他沒做錯什麼啊!
程彥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走到外麵。
看到程淩那挺拔的背影時,程彥掛上一臉比花兒還燦爛的笑,“哥,您來了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下,我好到外麵給您撐傘接您進去啊,這外麵日頭這麼毒,萬一給您曬壞了怎麼辦?”
程淩瞥向他,冷道“長本事了,我的老師你也敢打。”
程彥的眼睛瞪得硬幣大,額上的汗冒得更加歡快,“老老老老師?!”
“您說白蟾老師???”
白梔回過頭,定定看向程彥,“程助理,我們上個月才見麵,這就忘了麼。”
程彥傻了。
沒錯了,這特麼就是白蟾!
但誰能告訴他,為什麼白蟾會是白梔啊!!
這兩人壓根就不搭邊啊!
程衍嚇得牙齒磕碰,險些沒咬到舌頭,“你你你你你是白蟾?”
程彥的眼睛都要瞪裂了,但他也不傻,很快就發現白梔臉上那些斑點有點奇怪,如果去掉斑點,真的很像……
想清楚後,程彥油然而生一種不荒謬感,他在宴會上見過白梔幾回,每每隻見她小雞仔一樣縮在角落裡,承受長輩的奚落,做白歌的背景板,哪裡會想到她就是江清?
但事實就是如此,經曆了短暫的震驚,程彥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剛剛,他是讓保安把他哥哥的老師趕出去了???
那他還有命活嗎?
而且看他哥和這位白蟾老師的樣子,很顯然就是生氣了啊!
善於應變的程彥立即堆出笑臉,卻比哭還要難看,“那您還說您是來參加選拔的……”
這不是逗他玩嘛!
白梔麵上浮現一絲疑惑,似是想不起什麼時候說了這句話,但她沒有糾結,而是麵無表情地看向程彥。
“我手上的傷,是你找人弄的。”
陳述的語氣,算賬的前兆。
程彥背脊一僵,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梔抱著雙臂,慵懶地靠在牆上,一副大佬站姿,嗓音也透著冷,“長本事了啊,程助理。”
她的手臂上,尚且殘留著青紫淤痕,語調卻是漫不經心的。
接連被他最敬重的兩個人用這種語氣警告,程彥都要嚇跪了,精致的小t臉皺在一起,“我有錯,我有罪,您扣我工資吧!”
“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丟下這句話後,白梔邁開步子,徑直從通道走了進去。
這就是不打算和他計較的意思了,程彥鬆了口氣,然而下一秒就如遭雷劈。
“下午三點,跆拳道館見。”程淩卷起袖口,瞥了眼腕表,淡道。
“……”程彥在原地懊惱許久後才垂頭喪氣地跟了上去。
他知道白蟾在他哥心裡的地位,就算白蟾大度不和他計較,他哥也不會放過他的……
“怪不得……”白翊傻了一般喃喃,“怪不得第二天我找程彥解決歌兒的事,他說解決不了,連和我見麵也不肯,說是腿被車撞斷了,當時我還以為他騙我來著。”
原來是他冤枉程彥了,他這是被打的走不動路了啊!
“怎麼會這樣……”白翊痛苦地撫上自己的額頭,他一是不能接受討厭的妹妹是自己偶像,二是不能接受他視為光的偶像,竟然耍手段阻撓白歌的選拔,這件事,怎麼說怎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