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你那蠢大哥?這個女人剛剛可是要害死你!”
“反正就是不行!薑棉如果死了,大哥一定會恨死我的,就算大哥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不想讓他……”
白梔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時而憤怒時而急切,就連自言自語的話也仿佛是兩個人說的。
薑棉看出了這一絲破綻,趁機使出吃奶的勁兒,總算掙脫開了那雙差點置她於死地的手,跌落在地瘋狂咳嗽起來。
“白梔,你最好彆後悔!”
暴力人格就算再怎麼不甘心,最後也隻能在主人格的堅持下敗下陣來,臉上冷厲張揚的神色儘數消失不見,依舊是那副軟弱可欺的樣子。
“你……”
白梔小心翼翼地靠近著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薑棉,沒想到卻被對方一巴掌打了過去。
“滾開!”
薑棉驚恐起身,心有餘悸地看向低垂著腦袋,跟出氣筒似的白梔,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白梔你就是個神經病,瘋子!剛剛你竟然想掐死我?”
“賤人,誰給你的膽子!”
“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白衿的,你完蛋了!”
看著膽小如鼠,被她責罵連一句話都不敢反駁的白梔,薑棉慢慢鬆了口氣。
果然,這賤人還是這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樣子,剛剛估計也是被逼急了才犯病了吧?
媽的,真是嚇死她了,剛剛她還以為……
薑棉眼神一狠,抬手又給了白梔好幾巴掌。
“賤人,真是不給你個教訓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吧?還敢跟我動手,還威脅我?!”
薑棉恢複過來後,臉上的囂張狠毒比之前還要更勝幾分,就差沒直接把麵前的白梔撕個稀巴爛了。
不過白梔這會兒跟個呆木頭似的,罵她什麼都沒有反應,薑棉倒率先覺得沒勁了。
她轉身,趾高氣揚地走到現在還捂著傷口,麵色慘白的薑楚楚麵前。
薑楚楚以為對方也要對自己動手,神情逐漸緊張起來,誰料薑棉隻是走了幾步便不再靠近,甚至還想怕沾染什麼臟東西似的伸手掩住口鼻,目露鄙夷。
“沒想到你竟然會為那個廢物擋了我這一下,不過你中招也好,省得我日後在對你動手了。”
“好好享受最後的快樂時光吧薑楚楚,因為你啊……可是馬上就要沒命了。”
薑棉陰惻惻說著,眼底的殘忍快意猶如一把尖刀,惡毒又陰險連同白梔也環視在內,仿佛能將她麵前這兩人都宰殺屠儘。
然而不等兩人有什麼反應,她又很快得意地大笑離開,跟鬥勝了的大公雞一樣招搖。
快死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不是普通的針管嗎?
救命,薑棉這個樣子才像個女瘋子吧?真不知道白衿究竟看上這女人哪裡了!
眼瞎唄,畢竟他們白家人,除了人家白梔以外就沒個正常人!
哇靠,這薑棉是不是還憋著大招呢?正常人誰會把針管隨身帶著啊!
看到這裡,不止觀眾一頭霧水,就連跟薑棉關係匪淺的白衿都忍不住麵帶疑惑。
“大哥,難道你到現在還覺得你那什麼棉棉是個好人嗎?”
聽到白淩天的話,白衿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即便已經親眼所見,也明白自己深愛的女人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險惡一麵,但他又怎麼可能親口承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白梔有,棉棉為什麼不能有?她有時候極端,也許隻是因為以前受過傷害,才會想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
“保護自己?”白淩天冷笑了一聲,“大哥,什麼人會靠主動傷害彆人來保護自己?更何況這一切分明就是薑棉主動挑事,白梔她……”
“夠了!”白衿嗬斥了一聲,冷峻的五官愈發冰冷。
“棉棉她是做的不對,可你沒看見明明是白梔先要至她於死地嗎?
你沒必要為白梔開脫,就算之前的事情都冤枉她了,可我還偏不信,一個連人命都不放在眼裡,說殺人就殺人的人,當真無辜!”
白衿聲音低沉,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隱隱有些激動。
是啊,誠然之前的事情都是他的誤會,可這之後呢,真的會有人願意承受這些委屈,依舊乾乾淨淨做人嗎?
他不相信。
更確切的說,他不相信白梔會是這種人。
對一個人的偏見根深蒂固的植入在腦海裡,就不容易再更改了。
即便親眼所見。
白淩天明白這個道理,他歎了口氣,不再反駁,隻是在屏幕上的畫麵再度亮起的時候,下意識地搜尋白梔的身影。
那是他們的妹妹,本應該被捧在手心中長大,備受寵愛的白家大小姐。
大哥或許現在還不相信,可一個人的記憶騙不了人,他總歸會明白的。
不隻是他在等著一切真相都大白的時候,這裡還有這麼多人,都在等著。
白淩天看著屏幕上自白梔出現便開始活躍起來的彈幕,眼裡很淡的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這一次,白梔終於不再是自己一個人。
……
這邊白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看守所,美曰其名是“參觀”,實際卻目標明確的走到了白梔的宿舍。
彼時白梔正給自己倒了杯水,白皙纖細的手指搭在廉價的保溫杯上,有種說不出的反差。
氤氳的熱氣向上蜿蜒彌漫,騰地白梔的手骨骨節都紅了一小片,即便是隔著屏幕,眾人也不難想象到對方的肌膚會有多麼細滑白嫩,連一點熱氣都能營造出樣一番美景。
哇敲哇敲,隻能說不愧是擁有頂級神顏的人,連手指頭都能美的這麼清新脫俗!
嗚嗚嗚,好心疼我老婆啊,在看守所裡這一段時間,看著都瘦了好多!
能不瘦嗎?你看看這是人住的地方嗎?幾個人擠在這麼個破地兒,要不是宿舍裡其他人都被清出去了,恐怕連能坐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