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倒好的熱水全撒到了白梔的身上,燙的她眼圈發紅。
白歌可沒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對方,她伸手一下下點在白梔的腦袋上,惡狠狠罵道
“在我跟前裝什麼可憐?不就是被熱水潑到了嗎,還真以為會有人來心疼你嗎?
彆做夢了白梔,像你這樣一無是處,活著隻會惡心到彆人的下賤貨色,就算是死在大街上都沒人在意!
你怎麼還不去死啊?不過你放心,就算你死了,也不會有人多看你一眼!
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吧?反正哥哥丟棄過你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沒人要,可憐蟲,垃圾貨色,下賤……
各種各樣的肮臟詞彙全被白歌套用在白梔身上,她眼睫一顫,隻覺得被燙傷的地方連同自己的臉麵,火辣辣的疼。
眼淚啪嗒啪嗒掉落下來,在冰冷的地麵上碎成好幾瓣。
然而即便如此,白梔也隻是溫順的低著頭。
即便因為白歌不聽亂戳的手指,她連身形都穩不住。
“哭了?”
白歌笑著掐住白梔的臉,揚起手一巴掌就要落下去。
“弱者根本沒資格掉眼淚,白梔,這一切都是你活該!誰讓你背後沒有人護著?像你這樣的人,還是……”
本該落下來的巴掌停在了半空,白歌的聲音也像被人掐斷似的沒了聲響。
因為……她對上了白梔的眼睛。
冷酷,深沉,好似海底最冷硬的一塊寒冰,隻一眼,就能將人的五臟六腑凍傷。
“雖然你這家夥愚蠢自大,惡心吧啦的讓人連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但起碼有一句話你說得對。”
暴力人格白梔緩緩扯起一個笑容,“弱者確實沒資格掉眼淚,那就讓身為弱者的你流血,如何?”
她的眼睛紅紅的,分明是才哭過,卻給人一種極其可怕的錯覺,仿佛她下一秒就能將刀刃緊貼對手脆弱的脖頸,然後輕輕一劃。
溫熱的血液一定比她的眼尾還要紅,也一定那幾巴掌疼的多。
白歌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有些後怕地死死盯著白梔。
“你又犯病了是不是?!”
“白梔”沒有理會她的話,隻淡淡撇了眼地上那一片濕潤的痕跡,自言自語道。
“看吧,你根本就是沒我不行。”
“被人欺負了難道就不能欺負回去嗎?不過……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暴力人格白梔看了眼剛剛白歌喝過的水杯,舌尖慢慢抵著後槽牙。
她仰頭,突然朝著白歌的方向“嘖”了一聲。
“雖然你這個蠢貨真的惹到我了,但……某個家夥已經自己報複回去了,這次我就不自己動手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白歌快要氣瘋了,她不知道白梔為什麼突然性情大變,而且,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那仿佛掌握一切的眼神讓她內心深處隱隱升起些許不安。
就好像……
好像她才是那個不斷逃竄的可憐老鼠,被人玩弄於股掌還不自知!
暴力人格白梔也不過多廢話,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小麵鏡子,指節微彎敲了敲,發出清脆的響聲。
“surrise。”
標準的英文腔調帶著幾分笑意,有種喑啞的質感。
“很不巧哦,你的小動作我看的清清楚楚,至於那杯被你加了料的水……猜猜看,究竟進了誰的肚子裡?”
“什麼?!”白歌臉色驟變,她看著白梔手上巴掌大的小鏡子,突然瘋了似的大發脾氣!
“怎麼可能?我明明把藥下到你的保溫杯裡了,不可能被我自己喝了,不可……”
看著桌子上那個一模一樣的保溫杯,白歌徹底繃不住了,她尖利的喊了一聲,隨即狼狽慌張的掏出電話,鬼哭狼嚎地讓助理趕緊過來帶她去醫院。
“看來是猜對了,不過,我可沒有獎勵。”暴力人格白梔還在笑,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作出這幅表情,有種奇異的囂張感。
白歌也顧不上再爭論什麼,打完電話便著急忙慌地跑了。
白梔也實在好奇對方究竟打著什麼主意,幾乎沒怎麼猶豫地也跟了上去。
隻是她的身份不能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隻能——特殊時期,行特殊手段了。
直播間內,看著不僅很快扭轉局麵,甚至已經開始身手敏捷的翻鐵絲網的白梔,眾人陷入很長的一段沉默。
幾分鐘後……
我敲!果然l才是最牛的!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大反轉!
好厲害啊,沒想到就算沒有暴力人格的幫忙,主人格白梔也是有點東西的嘛,不僅發現了白歌的陰謀,竟然還能將計就計,引誘著白歌自己把加了料的水給喝了!
看來主人格也不是完全聖母嘛,不錯不錯!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白歌最後跑的跟狗似的,這是多怕自己會死在半路上啊哈哈哈。
拜托樓上不要這麼侮辱狗狗好嗎?狗是人類衷心的夥伴,她白歌算什麼?惡心人的臭狗屎嗎?
彈幕一陣全是附和白歌豬狗不如的評論,白衿一時臉一陣青一陣白的,隻能乾巴巴道
“不管怎麼樣,白梔也不能這麼害歌兒!”
這下白淩天直接雙眉擰起,“可是大哥你沒看到是白歌先害的白梔嗎?大哥,做人不能這麼偏心!白歌她這是活該,咎由自取!”
“歌兒她是我們的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那白梔難道就不是我們的妹妹嗎?”
白衿被白淩天的反問給噎住,神情逐漸煩躁,“我知道是這件事是歌兒的不對,可白梔分明已經看穿了歌兒的把戲,不喝那杯水不就好了?可她偏不,甚至還騙歌兒把那杯水給喝了……”
白衿似乎終於找到了白梔的把柄,越說越生氣,甚至開始為白歌擔起心來。
“歌兒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喝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就算是歌兒先下的藥,可白梔沒事不是嗎?歌兒可被她坑慘了!”
字字句句,偏心都要偏到太平洋去了。
白淩天臉色可謂相當難看,最後索性不再跟白衿爭執了,隻冷冷丟下句
“大哥還是趕緊盼著自己不要被打臉打的太狠,省得以後臉上無光。”
大屏幕裡,白梔很快就跟著白歌一起到了醫院,經過一係列全方位的檢查,醫生也隻是告知白歌,兩周後才能確定究竟是否被感染。
白歌一臉菜色地走出病房,倒是白梔,聽到這裡後冷笑了一聲,大概已經明白了一切。
但直播間裡的眾人就不理解了,感染,感染什麼?
其實直到現在,眾人都不清楚白歌那管藥裡放了什麼,隻是大約猜測是某種對身體不好的藥,並沒有往太惡毒的方向去想。
而白淩天,也察覺到了不對,嗓音沉著,“白歌拿出的藥管,和薑棉刺入薑楚楚身體裡的一模一樣。”
白衿皺了皺眉,“大概是瀉藥一類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