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惑帝心!
指尖的跳躍,溫柔纏綿的琴音響起,麵前仿佛展開了時光長卷。
時而眼前出現的是溫柔流水,湖麵融化,時而出現的是花前月下的溫柔纏綿,夜夜不休。
她的琴音,似是有法力,能讓聽到的人受此曲的感召腦海中湧現出畫麵。
而她腦海中湧出的畫麵,是歌舞升平的皇宮,輕紗披身的優伶們翩然起舞,為博得龍椅之上那人一笑,身姿儘情嫵媚。
陡然,音調一轉,溫柔流水變成了大海翻湧著的浪花,毫不留情的撞擊在岩石上,千瘡百孔的岩石瞬間被拍的粉碎。
山間的溪流變成了濤濤瀑布,呼嘯著,爭相從峽穀間落下,驚起飛鳥,刮起強風,樹木摧折。
而她想到的,是密那雪山之上雷電交錯的景象,仿佛那一夜過後,山巔的雪蓮都枯萎,山巔的積雪也已融化。
樂曲最後是在激烈中結尾。
“境由心生啊,”命殤歎了口氣,“白雪,在我離開的這些日子裡,你究竟變化了多少?”
白雪低下頭,去看滲出血絲的手指,無言以對。
“你隻剩三條命了?”男子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臉看,眼神中滿是擔憂。
白雪推開他的手,“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沒必要可憐我,我自己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就是因為你不在意你自己的身體,所以我替你在意啊。”命殤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見她沒躲,勾唇笑了。
“走了,有空還會來看你。”他頓了頓腳步,突然俯身貼的她臉龐極近,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上,她難免呼吸要緊張些……
“你想說什麼。”白雪沉了沉氣,看向他的眸子,忽然,墜入了他美麗的陷阱。
他的眸子妖冶若彼岸花盛開,朵朵淬著月華。他的眸子像是一個漩渦,輕而易舉的將她吸了進去,而她,手無縛雞之力。
命殤攬住她的腰,唇角的笑意遮掩不住,就當他的唇即將貼在她的唇上時,白雪清醒了過來。
“再敢跟我用這招,不要怪我不客氣!”
命殤有些失望,聳了聳肩,“你不是狐族嗎?反正最後也會識破我的幻術,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雪竟無從反駁,深吸了一口氣,走回自己的房間。
“彆生氣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為什麼變化這麼大。”命殤想跟她進房間,卻被關在了門外。
屋內白雪沒有說話,餘命殤倒是有些氣餒,靜靜離去。
這一走,不知道下一次相見,又是什麼時候呢。
“咚咚咚。”深夜,有人敲響她的房門,本是昏昏欲睡的白雪心下一驚,馬上從床上躍了起來。
糟糕,她剛剛和命殤的說話是不是被彆人看到了?!
怎麼解釋……
“白采女?白采女……?”太監細細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很輕,聽得出非常小心翼翼。
剛剛定是被看到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快就找上來。她現在逃也逃不掉了,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她硬著頭皮去開門,果不其然,是一個太監,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太監。
太監對她笑了笑,“白采女,太後有請。”
……
翌日的清晨,白雪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夜的談判,白雪頭腦必須保持清醒,在聽著太後的條件和要求時,她頭腦快速的運轉,理順思路,還要考慮如何回複太後。
太累了,和太後那隻“老狐狸”鬥智鬥勇。
白雪躺在床上,剛要歇歇,又有人來敲門。
“白采女?白采女?”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變成一隻狐狸,縮到櫃子裡睡一覺。但門口的人,說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白妃娘娘,奴婢在這裡已經等您好幾年了,以報您當年恩情。”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嬤嬤。
白雪開門後有些驚異,“你,是誰派來的?”
穎嬤嬤看著白雪的臉,神情更加的激動了,後退了好幾步,像是不敢相信一樣,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白雪的麵前。
“白妃娘娘,奴婢是小穎,您還記得嗎?白妃娘娘,如果當年沒有你的救命之恩……”
穎嬤嬤一連串的話語把白雪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