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副帥的抬愛,小的從軍日短,實當不起!那點寸功都是運氣好罷了,能入了總兵大人的眼,想來也是夫人的抬舉。我沒有什麼彆的本事,唯效死爾。”說完,李平起身對著左夫人拱手一拜。
左夫人聞言微微一愣,她完全沒有想到李平會把左良玉的招見當成是她的美言。但她很快掩飾住了,飛快的想了一下,笑著說
“將軍快坐,我當不起。你能舍得出命,我們左家自然都感激著哩!”說完,她拿起茶水輕輕的吹起來,並看似不經意的瞟了李平幾眼,看李平還是一付拘謹的樣子,然後才慢慢的喝了一口後,抬起頭又道
“陳副總兵與你一見如故,阿爹也盛讚你。我與夫君也商議,你那裡遠離襄陽的繁華,四周又較為貧瘠,征糧營造都是不便,物資想來是緊張,所以也讓人給你準備了些軍需,以為將軍助力。
聽雪睛說你那裡馬騾較少,出行不便,所以特備了三十匹馬、二十頭驢於你。其它的兵甲糧草並不多,隻有若乾,不過也不急,我夫君讓我轉告於你,這些常用物資一旦得了補給,會隨時發放於你,斷不會誤了將軍操練軍伍。”
李平一聽,急忙再次離座,單膝而跪抱拳結巴道“總,總兵大人一家,待我真是,真是恩重如山啊,我,我李平,何德何能,唯效死爾,唯效死爾!”
“一點身外之物,何至於此,將軍不必多禮。”左夫人急忙勸道。
看李平起了身,左夫人繼續也問了幾句他的經曆,李平隻按上午說的,又說了一遍與左夫人。這時一杯茶也喝得差不多了。
左夫人放下茶杯,輕聲說“今日再見將軍,非常開心,更多了一層了解,日後有何需要隻需明言,一定儘力。”
李平知道這是送客了,他也該走了,雙方的目的都已達到,畢竟一個上司夫人和下屬可不應該有那麼多閒話可說,簡短最好,於是李平告辭。
不過,在李平拿了盔帽轉身之際,也已離座的左夫人卻又突然叫住了李平,“將軍年輕力壯,貪戀美色本也正常,但有時還要徐徐圖之,不必操之過急。”
李平轉過身來一頭霧水的看向左夫人,他實在沒明白這話的含義,他覺得自己還好呀!在女人這塊兒他並沒有什麼過份之舉啊!怎麼,這兩口子是什麼意思?
看李平愣愣的樣子,左夢庚夫人隻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李平也隻好再次抱拳一拜,轉身離去。
在出左夢庚府邸的路上,看著周圍沒人的空兒,李平急忙問送他的侍女雪晴。
雪晴有些沒好氣道“你真不知道啊!杜遊擊的那門親事,雖說這杜遊擊應該不是死了就是降了賊人,可你收入營中也太快了。有人說這是趙參將想和你親上加親,也有人說你特彆貪圖美色。你身邊的那個侍女不就是從方國安總兵的手下搶來的嗎?這又有了趙小姐這檔子事,要不你以為夫人當初送你美女為何!”
李平一聽,猛的拍了一下腦門。
好麼,原來說的是趙蘭月,難怪當初左良玉和左夫人都送自己美人呢,這也是“投其所好”啊!他還真以為全是“貨物”呢。
不過,仔細想想,趙蘭月和高蕾住到他那裡,在外人看來也的確是有些怪異。
晚上,李平和趙進說起這一天的奇遇時,直對趙進堅大拇指,從目前看,趙進的總體分析是很對的。這左良玉和左夢庚的老婆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尤其是這左夫人完全讓兩人刮目相看,一個女人,如此年經,卻有如此見識,當真比左夢庚強太多了。反正他二人是不相信左夫人今日下午所做都是與左夢庚商議好的。
左夢庚有那腦袋,也就用不著左良玉和他老婆出馬了,趙進也早混得戰戰兢兢了。
而說到趙蘭月,兩人就麵麵相覷了,完全沒想到是這局麵,隻能苦笑不已。
但不管如何,李平此行襄陽城收獲極豐,並再次獲得了一段安穩的發展期。尤其是獲得的六十匹馬,解了李平的大急,否則靠他原有的那二三十匹馬,無論是跑路還是應急連塞牙縫都不夠。
而且這些馬,趙進也不好順來用,都在眼皮底下,他也不願讓幾個大boss把他想歪了。
不過,趙進也告訴李平不要把左夫人的賞賜看得太重,這羊毛本就是出在羊身上的。
這段時間,左夢庚命人大量製造香皂,並利用江河通商之便已經賣出了不少,獲利頗豐。從長遠看,這香皂之術將為左夢庚帶來驚人的巨額利潤,那兩口子起碼比真正的曆史上要富多了。
就是趙進,這段時間也得了不少的賞賜,隻不過趙進覺得李平那兒最不缺東西又離得遠才沒告訴他,都自己笑納了。
說到這裡,兩人又都反應過一個事來。
李平見左夢庚時,左夢庚既沒有將他引入圈中,又沒有表示什麼賞賜,隻說了些客氣話,這會兒看是真讓人覺得很有些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