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星海有隻鹿!
哪兒?
囂張的氣息充斥著瘋狂跳動的心臟。
陸橙菲確定這裡全都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想死吧。”
凶狠的中年男子無聲,雙唇卻在顫抖,眉間的疤猙獰著劇烈。
漆黑寂靜的倉庫,震動的心跳瘋狂衝破禁錮的牆。
一道撕裂的白光瞬間甩在漆黑的瞳孔,猶如快門般的閃點,刺瞎她的雙眼!
場景轉變的詭異,深處虛無的回響——
“至少從現在開始,都會慢慢變好的。”
即將沉溺。
是夢?
什麼!
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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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息市離星海市很遠,坐高鐵需要八個多小時。
呼嘯的風依舊平穩擦過車身,相比其他車廂的安靜,四號車廂裡,穿著綠色長衫的婦女,晃著身子麵色緊張地哄著懷裡拚命哭喊的“一團兒”。
她坐在靠過道的一邊,車廂內時不時響起不耐煩的抱怨。
婦女難堪地咬咬嘴唇,臉色有些蒼白,知道自己擾了民,可全身上下隻是不知所措的無力。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乘客裡一位麵目凶狠的大叔暴躁地撓撓光頭,看這架勢,正打算起身站起來破口大罵時——
“太太,能讓我看看嘛?”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音色獨特,清澈的嗓音中似乎有細小的顆粒從喉嚨裡散開,在空氣中形成連接其他人耳朵的銀河。
坐在靠婦女座位裡麵的女生緩緩抬起頭,好像之前陷入了深度睡眠似的,哭鬨的孩子就在身邊,也好像沒能吵醒她。
她從開始上車就整個人“鋪平”在桌子上。
黑色瀑布般的長發乖乖垂到腰間,純白色耳機線一邊懶懶地掛在胸前,因為一直趴著,額前的碎發擦了靜電,正悠悠地飄在頭頂。
一件銀白色外套有些發皺,嬌小的身材和整個白色車廂都快要融為一體。
更奇怪的是,她在趴著的時候,也始終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少女厚重眼鏡下,一雙好看的丹鳳眼,起來時還略微呆滯,忽的一下,閃過淩厲的光。
不知夢到了什麼,少女額頭細密的珠子,打濕了部分鬢角。
眼角的淩厲,忽明忽暗。
她慢慢地扭過頭,看向身邊不知所措的婦女,緩緩抬手——
黑色眼鏡被她單手一把輕輕扯掉,深深將婦女融進那雙清澈的眼眸。
婦女目光被吸引,望向她身邊起初毫不在意的小姑娘,懷抱孩子的雙手不自覺地遞了過去。
少女輕輕地接過,反應過嬰兒硬生生哭喊的耳朵,不斷處於震動狀態。
眉間微皺,一絲不耐煩閃過,嬌小卻骨骼分明的手依舊溫柔地拍著裹在寶寶身上的小毯子,微涼地眼眸利落捕捉住懷中寶寶因好奇投過來的目光,輕哼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