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裡和代西她們一起吃了。”
妙雨笑道,“可見是一家人。”
妙風作勢要打,被妙雨溜走。
香靈接過妙雨手裡換下的小姐的衣裳,屈膝福了福退出去。
妙風笑著瞋她,“明日看我理不理你。說說,有誰想留下誰想走。”
“你我四個都是家生的,香靈她們四個也說要跟著不想回鄉下去。隻這樣已經很好了,至於剩下的那些不進屋的,不關我的事兒我也不問。”
“你呀!”妙風好笑道,“難不成外麵那些粗使還一輩子進不了堂屋侍候不成?明日我還是去問問朱媽媽罷。”
換了睡衣的林錦餘抱著枕頭,坐在窗下的美人榻上聽兩個丫頭說話,不停的拿手拉扯自己的頭發,不知怎麼的就把頭上的釵鐶和耳墜就給弄了下來。
還給扔了一地。
林錦餘也不知道三四歲孩子什麼行為,但隻要是熊孩子的事兒一定沒什麼錯。
果然瞧見小姐這樣子,妙風還笑著誇她,“小姐真厲害,都會自己卸妝了。——不急,奴婢幫您蓖一蓖頭發。”
……
快到子時林莧一身酒味的回來了。
王氏披著衣裳從內室裡出來,忙忙上前扶著他坐下,從代東手裡接過一盞濃濃的茶,喂著夫君吃了。
林莧連喝兩杯,感覺嘴裡的味兒能好受些。
代西捧了熱水擰了熱毛巾遞過來。
王氏拿著毛巾給他擦了擦,鬆開他緊束的玉冠發髻,解下頭發用指腹緩緩推開,“夫君可要沐浴?熱水早已備好,我叫她們抬進來。”
“罷了,你去準備,我先小憩一刻。”
“睡了再醒就難,代西你快去叫水,”王氏用梳子慢慢梳看林莧的頭發,埋怨他道,“昨日就說要小憩一刻,然後怎麼都叫不醒,你可知道我一夜都被你的酒味熏著睡不著。”
林莧笑著搖搖頭,“老夫老妻了還說這話叫我傷心,隨你隨你。”
收拾起大人退下的衣裳,代東就領著丫頭們退了出去,並去外麵耳房取幾樣點心過來放到臥房。
王氏親自服侍丈夫沐浴,撩著熱水給他揉按發根,“昨日和今日的邸報我也看過了,正月裡陛下斥責監國的豫章王,言其做事不力拖遝軍情,……西北的事情妾身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件事隻怕是尚書省做事不力,陛下卻隻斥責豫章王,這事情妾身倒是疑惑了。”
林莧躺在熱氣蒸騰的水裡,牽了牽妻子的手,眯著眼道,“嗯”
“還有陰山王殿前失儀——”
王氏望著丈夫的發頂緩緩道,“陰山王向來隻讀詩書不問朝政,陰山王的生母汪貴妃更是一向謹言慎行。妾身實在不明。”
林莧閉眼想了一陣,才回答道,“去年的蘭慶案陛下一直留中不發,隻怕是金鶴衛查案不力;如今一開印陛下就接連斥責蘭慶案時在京監國的二王,隻怕蘭慶案快有結果了。”
王氏皺眉道,“還當進京能好一些,現在看來還不如這雲州清靜養人。”
林莧笑著勸慰她,“怕是多來幾個蟊賊的,你就不這麼想了。”
“誰說京城就沒有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