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蜀山世界開始!
距離紀寧渡四九劫的數日前,秦清雪得阮征相助,一同煉寶,提前功成,遂乘此無事,正好去往陷空島一趟,順便還可以觀玩北極海底奇景。
秦清雪剛一功成,便攜徒阮征一同動身,直往北極海飛去。
師徒二饒遁光,都極為迅速,不消一日,便已飛至北極冰洋的上空。
隻見下麵寒流澎湃,波濤山立,悲風怒號,四外都在凍雲冷霧籠罩之中,氣奇寒。
阮征見狀,笑道“好生寒冷的地方,如若是常人來到簇,還不凍死?”
秦清雪聞言,笑答道“這裡便算冷麼?才剛到北海不過千裡,離冷還早著呢。走至腹地越近,越會覺得冷不可擋。可是一過那玄冥界,氣雖然也冷,卻不厲害,海水更是清明如鏡,也不冰凍。你是經曆太少,所以才會覺得奇冷難耐。”
師徒二人正在海麵上空逆流上駛,談有興之時,忽見前側海麵上浮著數十處黑點,隨著蓋波浪出沒上下。
秦清雪昔日遠曆遼海,對此見慣無奇。
倒是阮征,因初次見到,頓覺新鮮異常,言道“這北海的浪真大,你看那些島,直似隨波而動,在水上走呢。”
秦清雪笑道“那是北海冰洋中的特產之物,短的是巨鯨,長的是海鰍,並非島。因隔得太遠,又浪大霧重,魚頭還未露出。尤其海鰍,長有百丈以上,脊背一段,滿是海中蠔蚌貝介之類粘滿,再加上碧苔海藻叢生其上,甚至還生有樹,浮在水麵,矗如山嶽。沒見過的人,便會到了近前,也當是海中島嶼,看不出其中玄虛。這些鯨魚,縱然是最的,也有十幾丈之長,前半部分更為粗大,等到它噴水之時,便可看得出來了。”
話未完,師徒二人已然飛近。
近身一見,果真是一群龐然大物,奮鬛揚鰭,成群,在此戲浪遊泳。那身子比起紀寧先前在南海所見,還要大上得多,勢也猛惡,稍一轉動,立即激起數十百丈高下的海浪。偶然將頭脊露出水上,礁石也似靜止不動,立有一股水柱激射出來,直上半。
魚數又多,遊息往來,卻隻在這一帶的海麵遊蕩,並未離去。動靜不一,此起彼應,驚濤如山,互相排蕩擠撞,聲如巨雷。
在駭波飛舞中,有數百十根衝晶柱,遠近羅列,浪花如雪,飛舞半空,已是奇觀。再加上那數條百餘丈長的大海鰍,沒頭沒尾,隻是把中段脊背浮出水麵,便似連嶺一般,橫亙其間。猛然一個昂首,噴出來的浪花直似雪山崩倒一般,灑下半銀雨,半晌不息。
一時之間,水霧迷漫,掩去了大片海麵。濤聲轟轟,越發震耳,賭氣勢雄偉,不虛此校
阮征見狀,不禁道“海魚竟有這般之大的,當真是稀奇好玩。師尊,倘若是還有些許時間,我等稍看一會再走,如何?”
秦清雪答道“你隻見魚大稀奇,殊不知二者相遇,必有一場惡鬥。現在雙方俱是互相蓄勢示威,引滿待發,隻要一等挨近,撞上立起凶殺。因都生得長大,今日鯨群又多,聲勢必定更加駭人。雙方鬥到急眼之時,便連海底的沉沙都會被攪起,急浪上湧數百丈,水花飛濺出二三百裡之外,宛若是降下傾盆大雨一般,上下混茫,全是水氣布滿,哪裡還看得出絲毫色。我們若非是此行有事,不便多留,倒也是個看頭。”
師徒二人雖然正在交談,腳下的遁光卻未停止,甚是迅速,晃眼便已飛過。
阮征聽見後方的海嘯之聲比先前所聞更為洪厲,不禁回頭一看,見上下相連,一片白茫茫,已分不出哪是,哪是水。
他那雙的重瞳慧目能夠透視雲霧,看出在水霧迷漾中,有數十條大黑影正在海中翻騰追逐,料是惡鬥己起,接連道了兩聲“可惜。”
秦清雪聞言,笑道“你曆劫之後,倒是有了幾分這個年齡該有的孩子氣。前麵景致更好,莫要可惜,你且看前麵。”
阮征聞言,往前一看,見北極冰洋裡,有隨波流來的大冰塊,大的足有山大,有的上麵還帶有極厚的雪。因是大不一,遲速各異,又受海水衝擊,四邊殘缺者多,森若劍樹。再經那浪一打,前擁後撞,四外飛舞,發出一種極為清脆的聲音,鏗鏘不已。
忽有兩塊極大的冰塊互相撞在一起,轟隆一聲,巨震過處,立時斷裂。無數大冰雪紛如雨雪,飛灑海麵,擊在海波上麵,鏗鏘轟隆,響成一片,好聽已極。
阮征一見,便言道“這不過是些大冰塊,有什麼好看?”
秦清雪笑道“你這個呆徒弟,當真俗氣。單這碎冰聲音,有的宛如雷霆乍驚,有的仿佛無數珍珠散落玉盤,有多好聽!並且這還是開頭,好的還未到來。再往前走,你看了,不叫絕才怪。”
時,師徒二人在不自覺中,又飛翔出老遠的一程,沿途所見的冰塊也是越來越大,形態也越奇怪。有的如峰巒峭拔,有的如龍蛇象獅,甚至是如巨靈踏海,仙子淩波,刀山劍樹,鬼物森列,勢欲飛舞,隨波一齊淌來,浪頭倒被壓平了些。
海洋遼闊,極目無涯,到處都是。氣候也是越發寒冷,上麵是羲輪失馭,昏慘無光,隻在暗雲低迷之中,依稀現出一圈白影。下麵卻是冰山耀輝,殘雪照水,遠近相映,光彩奪目。衝撞越多,散裂尤頻。
眼看一座極大的冰山忽然中斷,或是撞成粉碎,轟隆砰噗之聲與鏗鏘叮咚之聲,或細或洪,遠近相應,會成一片繁響。異態殊形,倏忽萬變,令人耳目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