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的目光落在畫像之上,眸色驟然一凝,她側首看向神色緊張的紅發少年,一瞬間腦海裡思緒萬千。
“煙煙,你快說啊!”少年的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焦急,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似乎在極力克製著內心的情緒。
修羅小夥伴們都發現了諸葛宥臨的細長,正想開口詢問之時,卻看到了畫像上的年輕男人。
他們神情微驚。
他們看了看畫像,又抬頭望向了祭祀台上的紅衣男人。
一時間,他們的麵色如同風雲變幻,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心頭交織。
因為他們想起了宥臨身上一直帶著的那幅他親生父親的畫像,隻是由於最近實在太忙,他們竟然都沒有機會讓宥臨將畫像展示給他們看。
這幅畫像上的人……
該不會就是——
“是千靈。”沈煙迎上諸葛宥臨急切的眼神。
聽到這話,諸葛宥臨的手一鬆,畫像往下掉去。
而沈煙則手疾眼快地接住。
“你們知道嗎?”諸葛宥臨瞬間麵如寒霜,語氣冰冷地道:“這幅畫是我娘親畫的,畫上之人就是我的父親,也是…我的仇人!”
說罷,他抬眼死死地盯著祭祀台上那個正要與彆的女人進行道侶儀式的男人,怒意宛若火山爆發般蔓延至他的身心。
他猛地攥緊拳頭,就要衝出人群之時——
卻被幾雙手死死攔住。
沈煙沉聲道:“宥臨,你冷靜點!”
諸葛宥臨轉頭看著她,眼睛微濕,咬牙切齒地道:“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一個是她前前世的契約獸,一個是她現在的夥伴。
她要怎麼選擇?
“你們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沈煙望著他,深吸一口氣道。
“那這件事,就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你不必插手!”諸葛宥臨用力地掙脫了沈煙的手。
江弦月見狀,猛地拽住他的衣領,慍怒道:“諸葛宥臨,你瘋了嗎?!你說的這些是什麼話?你快跟煙煙道歉!”
裴夙皺眉,道:“宥臨,現在是你不信任我們。”
溫玉初輕聲道:“宥臨,我們都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也該明白一個道理,無論事情發展成怎樣,你都不應該將我們往外推。”
諸葛宥臨聽到他們的話後,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的言行給煙煙帶來了傷害,他眼神露出一抹愧疚之色,看著沈煙欲言又止。
“對不起,煙煙。”
我隻是不想讓你為難。
沈煙並沒有望著他,而是抬眼望向了祭祀台上那身著喜服的兩人,玉少神割破手指,正要擠出血珠來。
她開口了。
“去吧。”
諸葛宥臨愣住,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沈煙側首看向諸葛宥臨,將手中的畫像塞到他的手中,“去鬨,鬨得越大越好。彆怕,一切有我們給你兜底。”
諸葛宥臨聞言,紅了眼眶。
他正想再次表達歉意之時,身後同時被幾隻手推了一把。
“快去。”
諸葛宥臨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這一次,他看到的並不是他們失望的眼神,而是鼓勵的。
他緩緩握緊畫像,隨後他不顧一切地躍身而上,迅速踏著下方人群的肩膀,往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