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堯望著她的臉色越來越好，心情頗為複雜。
他與其餘四人皆同源所生，在這神隕之地已經過了無數歲月，如今突然間，一個來曆不明的少女闖入了他們的世界，聲稱他們五人就是她所愛之人的靈魂碎片。
這個說法對於九堯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不禁對這個少女的身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她究竟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自從從封那裡得知了這件事情後，九堯便決定親自前來一探究竟。他想要親眼看看這個神秘的少女，解開心中的謎團。
其實，他與白堯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親密。
他們雖然相識已久，但彼此之間的交流並不多，更談不上成為摯友。所以，他並不是受白堯之托來照顧沈煙的。
是封巧妙地引開了白堯，給了九堯一個與沈煙單獨相處的機會。
當他親眼見到沈煙以後，心底深處確實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更何況……沈煙身上還有他們的力量氣息。
讓他一時間無法確定沈煙此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在沈煙沒醒來之前，他望了她很久，最終注意力被她發間那狐狸形狀的紫玉簪子所吸引。
他伸手，輕輕將簪子取出。
這簪子異常精致，雕刻的狐狸也栩栩如生。
他心中猜測，這是她那個所愛之人為她親手做的。
很快，她就醒了。
…
“走吧。”沈煙輕聲說道，目光落在了九堯身上。
九堯原本有些失神，聽到沈煙的話後，他回過神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微笑，輕聲回應道：“好。”
兩人並肩而行，然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卻保持著至少半米之遠。
沉默片刻後，九堯緩緩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姑娘似乎很希望我們幾個人能夠融為一體，這是因為姑娘深愛著那個人嗎？”
“愛？”沈煙的神情也顯得有些恍惚。這個問題讓她的思緒漸漸飄遠，回憶起與封行堯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從最初的好感到後來的喜歡，再到在冥界的相互依靠，她對他的感情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深厚。
而真正讓她深刻意識到自己是對他有愛意的時候，卻是因為他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痛楚，而她的靈魂也幾乎要被這種痛苦所湮滅。
…她愛封行堯。
她隻對他有那種不一樣的情感。
也隻有他能勾起自己的…愛欲。
這一次，她依舊沒有否認自己的愛意，“對。”
九堯側首望著她那認真的側顏，沒錯過她眼中的堅定之色，心底好似閃過微妙的情緒。
他抬手，故作不經意地輕撫自己的胸膛。
九堯輕聲詢問：“姑娘有沒有想過，我們五人都是活生生的獨立個體，怎麼會為了姑娘你一人，委屈自己與他人融為一體？”
“不是為了我一人。”沈煙腳步微頓，她目光認真地盯著他，“還為了天下蒼生。”
“天下蒼生？”聽到此話，九堯心中生出荒謬之感。
沈煙問道：“你可知道黑水？”
九堯點頭，“略知一二。”
沈煙緩緩道：“洪荒時期封印黑水的結界逐漸被破，如今各界都或多或少出現了黑水。若再不加以處理，恐怕屆時天下大難。”
九堯若有所思。
“這又與我有何乾係？”
沈煙看著他，“因為你不是普通人，你肩負著保護天下蒼生的職責。”
九堯微愣，抬眸望著她，旋即輕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