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心齷齪地想著：百年後，千年後，萬年後，百萬年後……她會不會跟那位尊上沒了感情，分開呢？或者，他可以當她的小三，…隻要她願意。
他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可能，最終他垂下了眼。
他覺得自己太下賤了。
在她和彆人的婚禮上，冒出這樣齷齪的念頭。
但…如果真的可以，他可以放棄自尊。
隻要…隻要她願意。
他的心間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而坐在金歲子身旁的龍千栩，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
龍千栩眼眸浮沉，心中已經猜出了什麼。
金歲子看沈煙的眼神不算清白。
龍千栩倒了一杯酒，遞給金歲子，隱晦地道：“彆想太多。”
金歲子回神，唇角輕勾，邊故作輕鬆地壓下自己的痛苦，邊接過對方的酒水，一飲而儘，“我能想什麼？”
龍千栩盯著他，不語。
金歲子的笑容愈發深了，他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嘗。
唇間愈發苦澀。
眼角餘光在瞥見沈煙和封行堯牽著手要入席的那一幕，他有些想哭了。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而後他劇烈地咳嗽起來，似乎被酒水的辛辣嗆到，眼角泛起淚珠。
“喂，你不會喝，彆喝啊！”坐在他身旁的龍千雅猛然一驚，她伸手拍打他的後背，想幫他順順氣。
金歲子笑得眼淚都掉了，“我隻是太高興了。”
“我也高興，嘿嘿！”龍千雅一聽，笑道。
…
主桌。
沈煙和封行堯入席。
“煙煙，堯哥，新婚快樂！”虞長纓舉杯，笑道。
諸葛宥臨催促道：“來來來，快跟我們喝一杯！”
話音剛落，江弦月就暗暗踩了他一腳。
疼得他‘嘶’了一聲。
“月月，你為什麼……”
江弦月嫌棄道：“喝喝喝，就知道喝！煙煙和堯哥都沒說話呢！”
蕭澤川道：“他的腦子就是缺了一根筋。”
諸葛宥臨委屈極了。
但又覺得月月說得在理。
他隻是有一點笨。
諸葛宥臨撓著頭，正琢磨著跟煙煙和堯哥道歉時——
“先坐下吧，呆頭呆腦的。”沈煙輕歎一聲，笑道。
諸葛宥臨眼神帶著小幽怨地望著沈煙。
煙煙怎麼能說他呆頭呆腦呢？
“多謝你們。”沈煙看向主桌上的所有人。
都是她的親人。
無論是有血緣的，還是沒血緣的。
封行堯神情溫柔地看了沈煙一眼，旋即看向眾人：“我也要多謝你們，若不是你們，這場婚禮也不會辦得如此圓滿。”
“彆跟我們客氣。”
沈煙失笑：“今晚大家儘情吃儘情喝吧，也可以暢所欲言。”
“真的可以暢所欲言嗎？”紅靈眨眨眼。
沈煙點頭。
紅靈正想說什麼，後腦勺被成媱拍了一下。
成媱深知紅靈的性子，一旦她放開來說，估計得壞氣氛，她沒好氣地道：“今日是煙煙的大喜之日，你彆胡說八道。”
紅靈在彆人麵前，是老虎。
在成媱和沈煙麵前，卻是小白兔。
紅靈撅撅嘴，“我知道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