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離開了。
這幾天的經曆,宛若一場夢境,不真實。
燕開垂眸,他握緊手中的次神器。
他堅信自己將來一定會見到他們的。
…
虞長纓和溫玉初兩人離開西域學院後,便在西域城中找了一間酒樓,進了間包廂,點了飯菜和酒。
兩人坐在三樓的窗邊,看著外麵亮起的絢爛花燈。
熱鬨又平凡。
虞長纓執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眼底浮現了真切的笑意。
“就這麼開心?”溫玉初夾菜放在她碗中。
虞長纓毫無掩飾地道:“開心啊。”
說完,她便拿起筷子,嘗了嘗菜肴。
還是熟悉的味道。
這是她家鄉的味道。
品嘗完後,虞長纓一手支著下巴,看著窗外的街道,記憶好像回到了從前,“我小時候曾在那裡跟人打過架。跟我打架的人,是一個男孩,比我大三歲,他想搶我爹給我煉的靈器,我不肯給。後來,我就跟他打了起來,他被我揍得鼻青臉腫……”
說到這,她說不下去了。
溫玉初凝望著她漸漸黯淡的雙眼,心頭仿佛被紮了一下,“你呢?有沒有受傷?”
虞長纓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其實,是我傷得更重,他踩斷了我的腿,打斷了我的肋骨。”那時候的她,身上幾乎都是血。
後來,那男孩害怕了,就跑了。
而她被好心人送回了城主府,撿回了一條小命。
她那被踩斷的腿骨,也拚接起來,養了半年。
終於跟常人無異。
她清晰地記得,當時爹爹滿臉都是疼惜之色,那對眼眸中仿佛有淚光在微微閃爍著。他那粗糙而又布滿厚繭的大手,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腦袋,柔聲說道:“纓纓,再忍一忍哦,很快就不會疼啦。”
直到後來,她才真正了解到爹爹當時究竟有多麼的暴怒。他竟然毫不猶豫地衝到那個男孩的家裡,不僅將那男孩的腿砍斷,更是直接廢掉了他的修煉根基!
當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溫玉初。
溫玉初緩緩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她那有些發冷的手,順著她的目光一同看過去。
在街道上,有一個男人正靜靜地坐在花燈攤位前。這個男人的麵容生得頗為端正清秀,隻是眼角和額頭都已經出現了一些淺淺的皺紋,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
他身上穿著的衣裳,料子雖然普通尋常,但卻顯得十分整潔乾淨。
很明顯,這是一個完全沒有絲毫靈力的普通人。
男人的神情溫和而親切,對待每一個前來光顧的客人都十分友善。
溫玉初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手中不自覺地又緊了緊,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溫度來溫暖虞長纓那有些發涼的手。
最後,他輕聲對虞長纓說道:“長纓,先吃飯。”
虞長纓回過神來,輕‘嗯’了一聲。
她又喝了幾杯酒暖肚。
待他們兩人走出酒樓以後,來到了花燈攤位前。
那花燈老板在看到如此貴氣逼人的兩人,沒敢細瞧,連忙出聲介紹起了花燈。
“喜歡哪個?”溫玉初低眸望向虞長纓。
虞長纓指了指那白兔花燈。
花燈老板立刻領會到,他當即起身,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過去,將白兔花燈取下。
“這位小姐,是您想要的嗎?”花燈老板將白兔花燈遞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