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帝九夙已經數到三了,就在劊子手將要斬下羌紅的頭顱的時候。
帝九夙眼眸一斂,忽的抬手止住。
“本王見國師的侍衛都是衷心誓死的骨氣人,不惜為隕首也要護國師周全,嗬,姬雲笑,就不知道你對你的侍衛們到底是怎麼樣了。”他驀然一笑,笑容牽起一抹嗜血的光忙,“夜央與蒼雲一戰,本王的士兵也是吃儘了苦頭,看你手下還有幾個皮貌不錯。也好,國師既然大方送出手,本王也不好意思推諉,算是補償吧。”
姬雲笑悚然一驚!
那邊帝九夙涼涼的吩咐了一句“男的全殺,女的賞你們,就地行刑!”
不……
怒擊攻心,姬雲笑胸口一滾,猛地噴出一口血花,染地成霜。
眼前一暈,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姬雲笑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
“國師,你醒了。”
她一回頭,見到背後那恭敬俯身的人的臉時,有一瞬驚訝。
“你怎麼會在這裡?”
蒼雲戰勝之後,太子早該班師回朝,他身為太子身邊的親衛,貼身保護太子安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林岩抿唇,正要回話,姬雲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駭然問道。
“我的侍衛呢?”想起昨晚那一幕,姬雲笑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林岩皺了皺眉,回答道“我趕來的時候,國師您早已昏倒在草堆中,沒有看到彆的什麼人,倒是……在不遠處看到了些碎骨,應該是餓狼捕獵所留……”
說著說著林岩像是也意識到了些什麼,聲音戛然而止。
難道?!
擔憂的看著姬雲笑,隻見她麵色淒愴,卻什麼也沒說。
“其實,也不一定是人骨……”這一句其實說了跟沒說已經沒多大區彆。
他張了張口,一瞬功夫。
姬雲笑像是已經從陰霾中走出,抬手止住他的話,剛才還痛傷的臉,這一刻已然冷清如從前。
“太子有什麼吩咐嗎?”她的話,直接簡單,好像已經從劇痛中回神過來。
“太子要軍師暫留此地,趁機混入就王府,拿到一枚拇指大小的金印。”林岩將東西的畫像捧上去,還是不免為她擔心。
國師護短的美名一度成為蒼雲國的盛傳,不因其他,就因為那些人全都是她一手收留後訓練出來的。
某種意義上看,絕不亞於親人!
姬雲笑蹙眉,緊握著畫紙,眨眼間,嘴角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林岩看的有些晃神,從來隻見過國師溫潤的笑容,怎麼會在這一笑裡麵看出濃仇恨意來?
是錯覺嗎?
還未及深究,那笑已經從姬雲笑臉上消去,隻留下淡淡一瞥清眸望過來。
“我知道了。”
“屬下即刻回去複命!”林岩恭敬一俯首,轉身離去。
姬雲笑斂眸望向山下,十指嵌肉,她冷冷的臉上沒有半絲表情。
帝九夙,蒼雲跟夜央的戰結束了。
而你我之間,也才剛剛開始!
…………………
說起來,夜央國雖然名義排在蒼雲國之下,但是繁華程度絲毫不亞於四國中的任何一個!
錦繡樓,二樓,靠窗的位置。
姬雲笑一身青衣,手捏一盞清茶,緩慢慢撥開幾片茶葉,送唇邊微抿了一小口。
眯起的雙眼,卻從來離開過外麵的街道。
不過,今天,她沒心情來欣賞這些風景。
因為,她在等人!
那日從山上回來她便易容後找了個客棧住下來,整日待在房間就是為了養傷。
等到這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的時候,她也按捺不住了。
不想用飯時,正巧聽到對桌的幾個喝茶的客官,口中正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夜央國一年一度的禮佛節。
而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倒不是因為什麼禮佛節,而是,要前往禮佛節的人——容熏!
容熏是兵部尚書的千金,說是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最奇妙的,還是她撫的一手琴,叫京城各大王公貴族爭相求曲。
這其中,也包括一向狂傲的九王爺!
隻可惜,那才女子是皇室指定給夜央太子,也就是將來太子妃的內定人選。
帝九夙雖然有心爭奪,卻也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