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說,木管家才想了正事,喜悅綻放在他臉上,“噢!對了,君神醫,王爺醒了!”
“你說什麼?!”君丹楓剛鬆開的手,又緊緊捏了回去。
木管家滿心激動,哪兒還顧得上手腕上的疼痛,隻一個勁兒得說道“王爺剛才已經醒過來了,就在神醫離開後不久!哎,神醫,你彆走那麼快,等等老奴啊……”
他還沒說完,君丹楓已經風一陣掠開,眨眼工夫就消失在海棠花花海之中。
“哎!”木管家笑著,連日來選在嗓子眼上的這口氣,這下總算是鬆了下去。
君丹楓衝回了屋子,旬日正端著一碗藥,在帝九夙的床邊坐著。
看他風風火火摔門進來,兩人動作都停在那兒,紛紛望過來。
“你……”君丹楓眨了眨眼,連日來他用儘所有藥物,但是手底下那脈搏卻日漸一日地虛弱起來,他雖然每日都很主動的過來給他施針,但是,他心底也拿不定主意。
他幾乎就以為,他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沒想到,他卻真的醒了,這讓君丹楓驚訝的同時,心底也忍不住多出一股感慨。
“看你一副哭喪的表情,怎麼……本王沒死,讓你失望了?”帝九夙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口氣淡淡地,像是和眼前站著的那個人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君丹楓愣怔了一會兒,然後笑著走了過去,“嘖嘖,九王爺要是就這麼死了,那才奇了怪的!”
說罷,從旬日手上拿過碗,吹冷了一勺子藥,喂過去“啊……”
帝九夙臉色一黑,“本王還沒有手殘!”
說著,他胸口一陣起伏,猛地咳嗽了起來。
“王爺!”旬日滿臉擔心,連忙給他順氣。
而造事者卻站在一旁冷眼觀看,口中還說著風涼話,“雖然你心臟異於常人,長在了右邊,那一匕首沒掏空了你的心脈,但是就你現在這副樣子,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動怒得好。要是傷心傷肝傷肺了,那我可就管不了了……”
“咳咳……咳咳咳……”好一會兒帝九夙才平緩了下來,用眼神示意旬日先退下。
“啊……”君丹楓堅持著拿著勺子,要喂他喝下去!
帝九夙寒霜滿麵,卻礙於一身重傷,握了握手,張嘴咽了下去。
不過就是喝一碗藥,那表情黑臭得卻像茅坑裡的石頭,叫君丹楓想要極儘忽略也忽略不了。
好在一碗藥很快就喝了下去。
君丹楓坐在床邊,開始收拾起剛才散落在床邊的銀針。
帝九夙手指微微動了動,旬日明意地退了下去。
很快的,屋子裡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你想問什麼?”帝九夙眯了眯眼睛,從視線方麵來說,分明他才是被君丹楓俯視的那一個。
偏偏,他就這麼淡淡地一眯眼,就給人無窮壓力,好似他從頭到尾都是身居高位,睥睨他人的那個人。
君丹楓心底有事,自然也就沒有太在意這些,捏著銀針帶,連忙問道,“那天你追著蒼雲國第一國師離去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帝九夙皺起眉,目光散漫,像是在回憶當天發生的那一幕。
突然,他毫無表情的臉上像是罩了一層冷氣般,嘴角邊沿也忍不住翹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王爺?……”君丹楓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直覺告訴他,這其間一定是發生了些什麼,而且還是讓他九王爺極其折損顏麵的事!
“九王……”
“你是想問他的事吧……”帝九夙嘴角冷意漸漸擴大了幾分,一雙紫眸直直的逼向他,看的君丹楓整個人也忍不住一驚!
他咽了口口水,繼續問道,“她到底怎麼了?旬日說,王爺已經掌控了局勢,那麵具人也被生擒了下來,為什麼旬日帶著王爺回來後,她卻想憑空消失了一樣,杳無音訊?!”
這個疑問,從旬日那天帶人回來後,就一直深深地憋在了他心底下。
可是,作為唯一知情人的帝九夙,一天不醒來,他就一天都沒有辦法去追查那個人的下落!
誰知,看他越是表情嚴肅著急,帝九夙臉上的冷嘲也就越加大了幾分,甚至,連他眼底都呈露出好幾絲明顯的譏諷。
“王爺笑什麼?”
“看來,他演技果然高超,不僅騙得過本王的眼,甚至連你這個天下第一神醫,也被他迷惑了視線!”帝九夙袖中雙手緊緊握起,一想起那日崖頂的白色亮影,他胸口那兒就一陣疼。
“王爺這麼說,是什意思?”君丹楓心底下漸漸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再回九王府嗎?”帝九夙冷笑了一聲,“嗬,他根本就不是夜央國的人,此時也許正拿著本王手裡的兵符,在蒼雲國國君麵前邀功。她在蒼雲國權勢滔天,又一身榮華無儘,怎麼還會回來,繼續委身做本王身邊的一介小小奴才?!”
“王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認識小雲兒這麼久以來,雖說不是悉知,但是,小雲兒本性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樣!
“誤會?”誰知帝九夙聽了忽地大笑了一聲,笑罷,他眼底閃爍起一絲冷光,“本王的確和蒼雲國第一國師有著莫大的誤會!”
“你說什麼?”君丹楓驚愕地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