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激起了無數的粉塵……
我揉了揉發疼的屁股,強耐著沒有吭出聲來。
“師妹,彆拗氣了,師兄來帶你上去。”我安慰的往她肩膀上麵一拍,沒想到一掌下去,就把人給拍到了地上。
嚇的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不會吧?什麼時候,我的武功精進了這麼多了?”
不過,很快,我就從地麵上的那一朵血紅色,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師妹!你沒事吧?”連忙走過去,把人扶了起來,可是手下的涼度,把我也嚇了一大跳!
怎麼會這麼冷?!
等我把人抱著,翻過來一看,那慘白無光的臉色,更是讓我心底又悔又恨。
“師妹!你醒醒啊,師兄來救你了啊!……師妹,你快點醒過來啊!師妹!師妹!……”
可是,任憑我怎麼拍打,那本該是一雙清淡的目光,此時卻了無生機地緊緊閉合在一起,半點光芒也沒有……
洞裡涼氣很重,要是繼續在這裡呆下去,恐怕自己也會被寒氣浸入,不行,還是得先上去再說!
打定主意後,我把人用多餘出來的藤蔓捆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後拉著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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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煉丹台。
我拿著扇子,坐在丹爐子旁邊兒,掌握著火候。
眼睛卻又一下沒一下地往上麵偷偷地瞄過去。
那邊兒站著來兩個人,隔得距離雖然不遠,但是想要聽到那兩個人的談話內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過了一會兒,師傅像是說完了話一樣,離開了去。
小師妹則是轉向了我的方向,嚇的我連忙回頭來,有點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心底一下子七上八下起來。
直到身旁多出了一個氣息來,手臂上被一團
投射過來的陰影籠罩了起來。
我一手打著扇子,控製著火候,一邊兒狀似不經意的問起來,“你身上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
那一晚,她掉下捕獵洞,摔斷了腿骨,幸虧師傅這次回來得早,否則,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嗯……”她淡淡地輕嗯了一聲,坐在一邊的蒲團上麵,看著丹爐子,沒有說話。
我捏過頭去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屋子外麵不經意間聽到的一些話。
“那場瘟疫爆發以來,漁村附近一帶的村子裡麵的村民都死了,你的父母……也沒有幸免於難。”這是當時師傅的原話。“生死乃人之常情,你能活下來,那也算是天意,不要太過緬懷過往,人應該往前看,否則,你父母就是走,也不會安穩的。”
“我該怎麼做?”
“長樂穀安靜,從此以後,你就跟著我一起在住在這裡,我可以教你很多東西……”
雖然我知道師傅從來都是那麼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但是,要用那麼平淡的口氣,說起一件沉重的故事。
何況,那還是小師妹的傷心往事,怎麼都有些不近人情了。
雖然,那時候我也隻有七歲,也不懂的什麼事真正的人情世故,什麼又是真正的關懷虛寒……
“對了師妹,師傅過一段時間又要出穀了,你要是想家,可以跟師傅說,讓她帶你回去看看也行。”我突然想起了幾日後師傅要出穀的事情,忍不住好心的提議起來。
誰知,她眼底淡淡的沒有半點驚訝和喜悅。
就連出口的語氣,也都是那麼淡淡不聞,“不用了……”
她說的極其清淡,卻又如同一片樹葉的凋零,帶著某種沉澱下來的蒼涼感,讓我心底一震,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會從師妹那麼小的年紀裡麵,聽出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的口吻。
“可是,這次機會難得……再說,師妹你不是很想家嗎?”
“那又怎麼樣?”
“既然想家了,那就跟師傅說啊,你彆看師傅平時裡冷冷清清的,但是人卻很好的,隻要你跟他說,他就一定會答應你的!”對於這一點,我幾乎可以十分肯定。
沒想到,她還是凝眉搖了搖頭,“我說了,不用了……”
我語噎了片刻,視線之下的她,像是讓我怎麼也看不懂一樣,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後麵的幾天,我一直在煉丹台邊度過。
但是,師妹卻沒有來……
偶爾,我會從去師傅住的地方路過師妹的門前。
每次路過的時候,總是會看到她小小的身影,一個人沉默地坐在樹腰上麵。
無論朝霞夕陽,那樹上的紅色背影總是給人一種淡淡的落寞感,讓我看了,心底堵堵地,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滋味兒。
我也是個孤兒,雖然府上的下人,一直都很尊敬我,但是,那尊敬之中,總是帶著一絲絲懼怕。
當然,她們怕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
也許是我父母死得太早了吧,我都不記得他們到底長什麼樣,曾經是怎麼對待過我的。
所以,父母兩個字對我而言,在很大的程度上,就像是一個簡單的稱呼,沒有半點溫情的回憶,和幻想……
但是,師妹不同……
她見過自己的父母,接觸過自己的父母,曾經有過無數次的歡愉日子。
卻也正是因為這種不同,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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