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生坐下來,將她抱入懷裡。
“這個噩夢這麼可怕?”
景從夢點頭。
非常可怕。
特彆可怕。
和剛自己遭遇的一切相比,陳蘇生的死更讓她覺得可怕。
“蘇生,養不熟的孩子。咱們放手吧。”
景從夢緩緩開口。
陳蘇生倏地一愣,“怎麼了?”
之前陳昌誌偷拿東西的時候,他就想將他送到派出所去。
景從夢堅決不準,說她可以慢慢教。
“我錯了。我一直以為我可以用母愛感化他,但失敗了。”
景從夢將今天下午陳昌誌跟著她,一定要她撤訴,以及她暈倒後,他的所作所為說給陳蘇生。
陳蘇生眼眸倏地一沉,“他竟然這麼歹毒!”
景從夢隻要一想起這麼一遭,就心寒不已,整個人如墜冰窖。
而後又哭了一場。
哭完之後,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通透了很多。
“這次官司,咱們隻能贏,不能輸。”
景從夢眼眸堅定,道,“而後,那孩子我全權交給你管。不管你如何教導他,我不會乾涉半分。”
陳蘇生拍了拍她,道,“若實在挽回不了,就當我們做了一場夢。”
*
陳昌誌晚上確實去了工廠。
呆在工廠景從夢辦公室的休息室。
清晨,工人還沒來的時候,他在陳蘇生座位上坐了坐,而後在景從夢座位上坐了坐。
當老板的感覺可真好。
他翻了翻景從夢櫃子,櫃子裡什麼都沒有。
他有些惱火,而後站了起來,到處逛了起來。
逛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想起昨日被他拖到馬路中央的景從夢。
現在為止,都沒一個人來找他。
說明景從夢肯定沒事。
她這命還真大。
突然間,他感覺到一束熟悉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一抬頭,便看到景從夢。
景從夢看他的眼神裡沒之前的溫柔,很疏冷,很淡漠。
那讓人心生寒涼的冷漠感,讓陳昌誌心裡莫名發麻。
他感覺某些東西正在流失。
這種流失讓他覺得害怕。
景從夢麵無表情、好似看到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看著陳昌誌。
她以為自己再看到陳昌誌的時候,會很激動,心會像被撕裂一樣。
其實並沒有。
原來心寒之後的感覺,是平靜。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陳昌誌不耐煩地問。
景從夢沒回答,掉頭就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