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眾風流長孫皇後!
李世民再次出征了,李淵在蘭池為他和李元吉把盞餞行。
“二郎啊,突厥是大唐的心腹大患,就交給你了。父皇現在老了,再早二十年,就與你共赴沙場。每當遇到強敵,總是二郎挺身而出,這些,朕是不會忘記的。這一次最為難的時候,又得靠你,朕心裡也過意不去。”
李世民仰起脖頸把那杯餞行酒一飲而儘,“父皇放心。突厥何時來犯,兒臣何時領兵抗擊。無論敵軍多寡,兒臣萬死不辭!”
李淵揮淚與兒子告彆,李世民打馬北去的背影寫滿了憂鬱和蒼涼。
在這個初秋的午後,讓李世民感到憂慮的不是他在朝中的艱難處境,也不是茫然不可預知的政治前途,而是他即將麵臨的這場抗擊突厥的戰爭。
李世民之所以感到憂慮,並不是由於對手的強大,而是由於軍隊的虛弱。曾經驍勇善戰的李唐軍隊已經今非昔比了。
當奉命出征的唐軍將士,在蘭池宮外的五陵原上完成集結,李世民稍事檢閱之後,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就暴露在他的麵前——士兵們軍容不整、士氣低落,所裝備的鎧甲和武器也顯得殘破陳舊。誰都看得出來,一股濃厚的厭戰情緒正在即將出征的這支軍隊中蔓延。
八月一日,突厥頡利、突利二可汗率領的大軍開始猛攻原州,並很快突破外圍防線,連營南下,直逼長安。與此同時,為了多方牽製唐軍,突厥又派出偏師分彆攻擊忻州、並州和綏州,其附庸國吐穀渾也出兵入寇鄯州。形勢十分危急。
八月九日,長安宣布戒嚴。此時,北上禦敵的唐軍也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困難。由於關中連日來天降暴雨、洪水泛濫,許多道路和橋梁被阻斷,加劇了行軍的難度,後方的糧草和補給又供應不上,致使原本就委靡不振的士氣越發消沉。
八月十二日,唐軍與突厥大軍在豳州的五隴阪正麵遭遇。突厥軍隊迅速搶占有利地形列陣,唐軍將士大為震恐。李世民意識到一場惡戰已經在所難免,遂對李元吉說“而今胡虜逼到眼前,不可示之以怯,當與之一戰,你能不能和我一起上陣?”
李元吉的嘴角滑過一絲冷笑“胡虜兵勢如此強大,豈能輕率出戰?萬一失利,後悔都來不及!”
不出所料,李元吉果然是一心作壁上觀來了。大敵當前,副帥公然對主帥采取不合作的態度,這對原本渙散的軍心無疑又是一大打擊。其他將領的反應也和李元吉一樣——有意無意地采取了消極避戰的立場。
此刻的李世民顯然在某種意義上被孤立了。這個曾經對軍隊擁有絕對控製力的秦王、天策上將、十二衛大將軍,現在卻忽然變成了一個光杆司令。連自己的部屬都無法支配,還打什麼仗?外麵的突厥大軍虎視眈眈,內部的局麵又如此艱難,李世民該怎麼辦?
就在此刻,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李世民再次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若無其事地對李元吉說“既然你不敢出戰,那我就單獨前往,你就留在大營中觀戰吧。”還沒等齊王反應過來,李世民已經率領尉遲敬德和僅有的百餘名親兵朝敵陣飛馳而去。
來到突厥大軍前,李世民高聲向頡利可汗喊話“可汗既與大唐和親,為何背棄盟約,深入我國?我是秦王,可汗如果認為自己能打,就出來和我單挑!如果要以眾淩寡,我就用這一百人和你拚了!”
頡利可汗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李世民在玩什麼?居然隻帶著百來個人出戰?而且居然用這種蹩腳的激將法逼我跟他單挑?他是不是早已埋設了伏兵,想引誘我往口袋裡鑽?頡利可汗相信這其中必定有詐,於是按兵不動,笑而不答。
接下來,讓頡利更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李世民居然帶著他的一百名騎兵又往前逼近了一程,而且派人跑到他的侄子突利小可汗陣前,唧唧歪歪地不知道說一些什麼。頡利可汗滿腹狐疑地拉長耳朵,終於聽了個大概——“你從前跟我盟誓,有難同當,有急相救,今乃引兵相攻,何無香火之情也!”
頡利可汗大驚失色。難道突利這小子早就跟李唐二皇子有一腿了?怪不得他這回屁顛屁顛地一定要隨我一同出征,原來是早有預謀,想趁兩軍交戰之際對我下黑手!好懸啊……還好自己遇事冷靜,剛才沒有一下子衝出去,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思慮及此,頡利轉過頭去看突利,隻見他默不作聲,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
就在這時候,李世民再次逼近,正準備策馬跨過兩軍之間的河溝。頡利可汗立即派人去跟李世民傳話“秦王不必過河,我並無他意,隻想與貴國重申前盟而已。”隨後傳令全軍,即刻收兵回營。
看著頡利可汗率大軍匆忙退去的身影,李世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回總算是忽悠過去了,可突厥大軍並未撤退,危險仍然存在。接下來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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